胤禛、隆科多联手控制住畅春园,显然只是阴谋篡位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在康熙去世后,用最快速度造成胤禛继位的既成事实,完成篡位。
金恒源还质疑说,胤禛、隆科多匆匆举行康熙大殓的做法,也充满了阴谋气味。康熙去世于十一月十三日戌时,第二天(十四日)已登帝位的胤禛就下令举行大殓,而且把大殓的时间定在戌时。当时京城气温很低,康熙的遗体装殓存放不存在问题,太平盛世的皇帝的大行之礼非同小可,新主子必然要与皇子、重臣会同礼部仔细研究方案,选定吉日隆重举行,胤禛为何如此急不可耐为康熙送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借机把皇子、大臣马上召进宫来,一旦进宫,在隆科多的严密监控下,只能俯首就范。至于所谓的《康熙诏书》的内容,则任凭雍正、隆科多君臣自由发挥。
“天下第一闲人”实为争权忙人
客观而言,在九子夺嫡的储君鏖战中,胤禛隐藏得很深,他惯用两面派手法,一方面让康熙觉得他是一个忠诚纯孝无意党政的皇子,一方面又四处买好假装不介入争位派系,借此愚弄对手以减少自身威胁。但私下里,雍正却暗地活动网罗党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擅玩权谋、工于心计的党争忙人。
胤禛表面上装作与世无争,与僧侣往来诗酒互答,把自己装扮成“天下第一闲人”,实际上却对皇八子、皇十四子集团争夺皇位恨之入骨。比如,他的手下戴铎密报,称皇十四子礼遇陈万策收买朝廷重臣,胤禛在回复戴铎的书信中妒火中烧地批复道:“程(应为陈)万策之傍,我辈岂有把屁当香闻之理! ”
由于自己在储君争夺战中,一度不是康熙的最佳人选,胤禛对此心知肚明,绝望时也曾想到过后路。康熙五十六年(1717年),他的奴才戴铎在福建任知府后升任道员,眼见主子争储无望,就向胤禛提出谋求退路的主张。
戴铎说,台湾远在海洋之中,沃野千里,而台湾道兼管兵马钱粮,我不如谋调这个职位,“替主子屯聚训练,亦可为将来之退计。 ”戴铎的悲观估计,也折射出胤禛当时争夺储位的不利局面。
康熙本人对胤禛不看好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胤禛的年纪。有史料称,康熙认为胤禛年纪太大,已年近四十,在古代,高寿者也不过六七十岁,八九十岁的老者极为罕见。清宫的皇子皇孙十几岁甚至几岁早夭者比比皆是,若让胤禛继位,新皇帝已四十多岁意味着可能将不久于人世。
那么,刚刚稳定的朝政立刻又要出现皇位无人、人人垂涎的动荡局面,这是康熙无法容忍的。而胤禛的同母弟胤禵,不仅武功卓绝屡建功勋颇得康熙欢心,而且年龄比胤禛小十岁,拥有年龄优势,自然是继承大统的热门人选。
在当时复杂环境下,康熙的皇子们为这高高在上的皇位已经争红了眼,阴谋阳谋、阴招损招无所不用其极,一生英雄盖世的康熙皇帝为此大伤脑筋,以致两废太子,严重损害了自己的身体健康,他甚至预感到未来的皇位之争必有一番血雨腥风,但也只能听之任之,无能为力。
据说,康熙病重之时,胤禛为父皇进奉了一碗人参汤,康熙喝罢便魂飞魄散一命呜呼。有位当年逗留在清宫大内的西洋传教士归国后写了本回忆录,说康熙临死时叫声很惨,恐怕是当年北宋“斧声烛影”的翻版。 (辽沈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