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抽象水墨、实验水墨、新水墨,还是其他的××水墨,“如何水墨”其实并非问题的核心,而如何在百年来中西方文化碰撞交融的历史语境中,以水墨为载体提出与西方艺术经验相互呼应补足的独特的“文化价值观”和“艺术方法论”?如何让水墨创作从族群历史、本土问题的纠结中跳脱出来,转化为一种与艺术家“个体气质”明确相关的艺术表达?如何通过具有当代性的水墨创作来彰显艺术家在思维方式层面的自我锤炼、历史反思和当下关照?如何使水墨创作的主题、理念、技巧、方式、面貌等各个方面都能充分呈现艺术家在“文化思考力”和“艺术创作力”方面的独特气质?只有深入而系统地解决上述的一系列问题,才有可能使中国人心中的“水墨魔咒”不攻自破,也才真正能够从当代艺术的角度来思考水墨,而不仅仅是从水墨艺术的角度来介入当代。
诚然,水墨就像油画、版画等其他艺术形态一样,包含着丰富的创作方向和创作意图,并不能单从“当代与否”的角度横刀切断。但是,或许我们可以借用一个有趣的比喻来暗示某种思考的线索——有人说,林林总总的艺术形态或可分作3种简单的类比:其一,艺术是零食,好吃,但是没有营养,口感的快慰之后,只留下对身体的损伤;其二,艺术是粮食,并无特别诱人的味道,但人必须每天都吃,口感也许有些无奇,却保养身体;其三,艺术是良药,入口苦涩难咽,却能治病疗伤。倘若在中国当代艺术近30年的熏习当中,我们确实感染了一种寻医问药的强迫症,那么当艺术家们开出“新水墨”这一剂药方时,我们就不得不审慎地追问——“新水墨”真的是一剂良药吗?(中国文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