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2月,汪精卫、周佛海、陈公博以及汪派要员先后以各种方式逃离重庆,分别抵达越南河内与香港等地。29日,汪精卫发表《艳电》,响应日本首相近卫的对华声明。电文吹捧日本法西斯“对于中国无领土之要求,无赔偿军费之要求”,“不但尊重中国之主权,且将仿明治维新前例,以允许内地居住、营业之自由为条件,交还租界,废除治外法权,俾中国能完成其独立”。电文为“和平运动”描绘了一幅诱人的前景:“吾人依于和平方法。不但北方各省可以保全,即抗战以来沦陷各地亦可收复,而主权及行政之独立完整亦得以保持”,“谋东北四省问题之合理解决,实为应有之决心与步骤”等,标志着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内部抗战路线与“和平路线”的分歧公开化,也标志着中国国民党上层统治集团的分裂。
1939年3月21日,河内发生军统特务刺汪案,促使汪精卫决心脱离险境,潜赴已为日军占领的上海,启动筹建汪伪政权的实际行动。
侵略者刺刀下的傀儡
1939年5月31日,汪精卫、周佛海一行密访日本,就建立伪政权进行磋商,日本军方提出的条件大大出乎汪派预料。随后,汪氏又先后尽赴天津、北平、南京等地拜会日军驻华北、华中派遣军以及第三舰队司令官,并与伪临时政府和维新政府头目会面,争取各方对汪氏“还都”南京的允诺。1940年3月30日,汪伪国民政府“还都”南京,汪氏出任伪国民政府代主席兼行政院长,成为汪伪政权的主脑。
12月30日,汪日签署“基本关系密约”以及“汪日满共同宣言”,这是全面投降日本侵略者的协定。参加谈判的陶希圣事后披露说:日本提出的条件所包括的地域,从黑龙江到海南岛,包含的事物,下至矿产,上至气象,内至河道,外至领海,大陆上则由东南以至于西北,一切的一切“毫无遗漏地由日本持有或控制”。平心而论,汪氏对此密约是不满的,他的本意是要与日本谈判达成“和平救国”结束战争的目的。但一旦上了贼船,即无法摆脱日本侵略者的摆弄,完完全全成为日本侵略者的傀儡。
据目击者回忆,该基本条约的签字仪式,气氛悲伤,近乎葬礼:“当日方大使阿部行将抵达以前,他(汪精卫)站在礼堂前的阶石上,面部本来已充满了凄惋之色,他呆呆地站着,远望缭绕在紫金山上面的白云,忍不住两行清泪,从目眶中沿着双颊一滴一滴地向下直流。突然,他以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拔,用力的拉,俯下头,鼻子里不断发出了‘恨!恨! ’之声,泪水渍满了面部,他的悲伤,是次于捶胸顿足”。
南京伪政府建立后,汪精卫在日本占领军当局的支持下,以“东亚联盟”为旗帜,采取各种措施,“强化国民政府” 。为此,汪精卫解散了沦陷区内的各种党派团体,建立“东亚联盟中国总会”,“使形成为一大广泛的国民运动,强化国民党领导中心的全能机构,达到党、政、民一元化的境地”;接着,在华中沦陷区推行残酷的“清乡”运动,围剿各抗日武装以改变该政府政令不出城门的状况;后又效法蒋介石推行的“新生活运动”,开展“新国民运动”,在思想领域奴化沦陷区人民等,为日本侵略者统治沦陷区充当马前卒。
1941月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汪精卫又将南京伪政权绑上日本法西斯的战车,宣布与日本侵略者“同生共死”。1943年1月,南京伪政权宣布向美英等国“宣战”,与日本签署《关于交还租界及撤废治外法权之协定》。10月,复与日本签署《同盟条约》。11月,又参加日本主导的“大东亚会议”,与东亚各国的日本傀儡政权首脑会晤结盟。与此同时,汪精卫又将沦陷区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都纳入了所谓“战时体制”的轨道,以配合日本侵略者的“大东亚圣战 ”。汪精卫的种种行动虽博取了日本侵略者的欢心,但却不能挽救南京汪伪政权覆灭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