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张景惠,他是张学良的父执,而东省特区行政长官一职,在东北非常重要,这一要职甚至比省主席还要重要。因为北满经济动脉中中东路的一半经营权和沿线的地亩、教育、工矿等行政管理权,以及有二十万以上白俄居住的哈尔滨管理权,都归其所有,而张是人所共知的庸碌无能、事理不明,是非不分。托玛夫斯基则企图利用中国在西伯利亚搞复辟,日后在东北组织的两路拒俄联军全有身着军服的白俄人参加。
九一八事变之后,马君武曾写诗《哀沈阳》讽刺张学良,全诗如下:
赵四风流朱五狂,翩翩胡蝶正当行。
温柔乡是英雄冢,哪管东师入沈阳。
告急军书夜半来,开场弦管又相催。
沈阳已陷休回顾,更抱佳人舞几回。
这首诗来形容中东路事变的张学良,却是最最恰当不过,当时张学良一面吸食毒品,一面与赵四小姐偷情,在这种情况又豪情冲天般决定对苏作战。
东北军也有不少人反对对苏采取强烈,“辅帅”张作相就是其中反对最强烈的一位,他对张学良说:收回中东路是好事,可是这事非同小可。进兵接收,势必要打仗,我看用全国力量对付苏联,也未必能打胜,只凭东北军去打苏联能行吗?恐怕收不回中东路,反而惹出麻烦,也要防止日本人乘机捣乱。张学良觉得张作相把困难想的太多,派人回吉林规劝张作相:“根据多方情况,苏联决不能在远东作战,收回中东会马到成功的。”张作相看到张学良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坚持,但张相作的意见后来都不幸料中。
步兵第四旅旅长刘翼飞也是反对出兵,张认为刘是支持其出兵,原意让刘去吉林劝张作相,对刘说拟派十个旅开赴东铁沿线收复中东路,结果刘十分直接地回答:“我们如果仅仅出十个步兵旅就能击败苏联的话,那我们就不致退回关外,老将也不致遇害了。”张说:“根据各方情况,苏联决不能打!”刘说:“从军事学来看,打仗有没有把握,不在于敌人能不能打,而在于我们怕不怕和行不行。”张中止派刘去吉林,对人说:“怎么翼飞这次也气馁了呢?”
苏联对华断交之后,王家桢(张学良秘书,在日本很有影响力,田中奏折就是他通过蔡智堪搞到的)接到驻东京办事人拍来的电报说苏联对华断绝外交了,他知道事情严重。苏联与中国断交,南京肯定能先接到通知,那么南京也不能不首先通知东北当局,但当时南京政府方面毫无消息。当时张学良在北戴河避暑,王拿着电报大帅府秘书厅向王树翰秘书长说:“事情弄严重了,苏联和咱们断绝国交了!”王树翰很吃惊地说:“你怎么知道?从哪来的消息?”王家桢出示了东京来电,王树翰非常惊慌地打电报给张学良,请张即日返沈。让王
家桢气愤的是,这个绝交消息在报纸上公布以前,南京始终未告知东北政府。
苏军的反应
苏军针对中东路事件,于8月6日迅速成立了苏联红旗特别远东集团军,总兵力约四万余人,下属兵力3个步兵师、1个骑兵师,一个蒙古骑兵营,特别远东军装备精良,有大量飞机、坦克、重炮、战舰等技术兵器,还装备了当时苏联最新型的MC-1坦克(MC-1被称为“俄国版雷诺FT-17”,是苏联第一种批量生产的坦克,在苏联坦克发展史上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1932年开始退役,苏联人把履带等行动装置拆掉,加些水泥木板掩护,被用于当作边境守备据点使用。张作霖的FT-17和苏联的MC-1都有部署在中东路前线,但交战情况不明),并不断得到支援,至少增加第21和第35师和若干内务部部队。我手里没有特别远东军最高峰的兵力,但可以肯定的是特别远东军兵力最高峰不少于8万人,海军方面负责支援的是阿穆尔河区舰队(阿穆尔河即俄语黑龙江),1929年,中东铁路事件前夕,阿穆尔河区舰队已有3个舰艇大队(浅水重炮舰、炮舰和装甲艇共14艘)、1个扫雷舰中队、1个航空队(14架飞机)和1个陆战营,战后阿穆尔河区舰队有63名官兵荣获红旗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