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朋友开着车或喜、或自由如高飞的鹰,我们心情好了车也就开得慢,开得稳了,再说,从西安去县城是下坡路较多,汽车跑时不费力,因此,汽车尽管在跑,在许多弯曲的山道上驶过,我们眼睛能看见那像蛇一样的崎岖路,在我们的身边下移,但是,我们没有感到害怕。这时,我也看分明了,这里的山路,是怎样迂回盘旋。这里的山实在地多!一座连着一座,因此,汽车向前,一开始在爬山,后来就从山上下来;接着又要爬山,又要从山上下来。如此反复许多次,我们眼前的山景,也不断地更新,不断地涌现,我们觉得有许多的山,许多的峡谷,看也看不完,我们不由得感叹,大秦岭,大自然,就是这样造福人类,这样创造了气势不凡的大世界。汽车跑着,沿着山谷跑,车轮子这次跑得轻快,二个多小时后,车开出了深山,几个小时我们就进入山阳县城。往返之间,我们也觉的山阳的穷、地域之大。
当初汽车驶过约一小时后,沿着曲曲的盘山路,似乎爬上一座更加离地面高远的地方,此时,太阳正好升起来,照在周围的大山上,照在一棵棵的树木上,照在河里的水面上,还照在周围的村庄里。我们感到什么都洒上太阳的光芒,周围的一切,都是光灿灿的亮。我们看见,这里的山,不再有庞大的山体,威武的形状,只是有许多的山头,在我们眼前。而且,天地之间,没有了距离,太阳距离我们很近,仿佛在我的肩膀上朗照。树枝树叶,也不是我们凡间的树叶,都落满灰尘,真正的颜色无法认清,而是,枝枝叶叶,都是那么清亮,那么灿烂,那么俊秀。我们觉得这就是天上,这里的人们,是在天上的人,他们住在世外桃源里。我们出发的时间很快到来了,由于准备地充分,我们旅途顺利。在汽车离开华山,进入秦岭之中后,时间刚刚六点钟,天空已经越来越明亮了。缕缕清凉的气息,透过窗缝,吹在我们的身上,我们感到清爽得很,精神很是振奋。此时,高大的山峦,威武地,雄壮地在我们的视野里。高山突兀,像庞然大物耸立眼前,插进蔚蓝色的空中,我们仰望,看不见天边,只看见大山的形状:白色的岩石,像象牙,像风化了的骸骨,又像一座座天然的石雕的古老的宝塔。山峰和山峰相接,山体和山体相连,重重叠叠,连绵不断。我们的汽车在山谷中奔驰,在岩石下奔驰,在一条很小的路上奔驰。我们看见峡谷里有流水,水花飞溅,还发出喧闹的声音。我们观赏着这样的美景,不断地发出感叹,感叹自然的壮观,自然的奇美!
家乡是美的,有人说家乡是根。命运是杆,生活是枝蔓,我们游子是叶,更多人同意说:“叶落归根。”不论我们多么有出息,无论家乡多么贫穷,我们会象樱桃一样坚守,坚信我们的才能,改变家乡,也改变我们自己的人生。
此次离开山阳,离开我快乐的老家,我只能记下家的风貌。无数次的离开再回来,山阳就在我往返的人生旅途中变化着,记忆也如同百叶窗似无数的天眼在关注山阳的变迁。
三
时间是个转轴,往事是轴上的叶轮,穿越时空把往事追忆,家乡留给了我四滴泪,1948年的打土豪分田地,1949年第二次土改,父辈是走红的土改会主席,1958年大炼钢铁,洪水,饥荒,大夭进,浮水肿病进驻山阳,我的故乡,我的家,1966年文化大革命,我的父亲被打倒成“反革命”批斗,游街,再改造。1969年那年我3岁,小姐5岁。这年我家出大事了,作为家的顶梁柱父亲,他修基建遇难身亡放在家门口上流血凄惨,悲伤的是小小的我们不懂我的家已经天塌地蹦了,我和小姐被饥饿折磨的只顾问大人们要吃食,一时间围观的乡民们悲声大哭,吓的我和小姐也呜呜咽咽的哭泣,记得那是我的第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