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这是一部制作精良、呈现突出的精制作剧。戏,俗说一要“系”二要“细”。这两点《丑角爸爸》努力达到了。“系”就是要系好扣子,讲好故事。整部戏的气场是两极对立的“丑”与美——剧本的张力和成功来自于对艺术辩证法的把握。丑是美学基本范畴之一。丑不等于恶。清人刘熙载甚至说:“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西方美学史上,亚里士多德是肯定丑具有审美意义的第一人,而雨果、莱辛等经典作家、戏剧家都是善于将丑转化为艺术美的大师。《丑角爸爸》从剧名到剧情都是在丑中凸现美,两极对立使剧情具有不一般的张力。剧的构思极为独特。另外,剧情瓷实,戏中有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形成剧的多个看点。一开始进戏很快,刚刚改革开放,新加坡客人要来赵都看戏,但主角筱月红突然要与赵明亮离婚,为争孩子火药味很浓。月红告别演出《贵妃醉酒》,赵明亮临时上场替演高力士。剧末结束时大伙为昏迷的赵青山祝寿又是演《贵妃醉酒》,女儿“高力士”一声唤,唤醒了赵青山。全剧首尾呼应,剧情仿佛是被镶嵌在一幅精致的画框里,可以看出剧的结构的讲究。小萍离家出走,初恋恋上“危险男人”——编剧徐斌,直到小萍生母荣归后,围绕“认母”小萍又险些被马晓华欺骗,这些都是让赵青山最牵挂的,所以他才当起了“侦探”,这也是让观众心悬起的地方。二是“细”,除了“系”好扣,戏还要细。这方面《丑角爸爸》得力于一个“熟本子”和一帮“熟演员”。演员基本上是自己演自己,京剧团的特殊氛围很真切。在外人看来,剧团就是染缸、疯人院,也不乏马艳丽那样的“搅屎棍”。但马艳丽不同于街妇,她还是关心排演场的;剧团也不是“疯人院”,他们也有一般人的正常生活态。在经济大潮下吴团长既当领导又当“孙子”,十分真切。
《丑角爸爸》中人物未刻意拔高,都很接地气,包括那个男性化的张导,小角色也出彩。文学和剧作名家汪曾祺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好作品分开看每一句都很平常,连起来却很精彩;不好的作品则正好相反,充满了不自然的堆砌。《丑角爸爸》剧情自然,表现自然,画面朴实,音乐增色,正是这些构成了戏的魅力。最后半开放式的大结局更令观众感到余味无穷。(中新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