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果如贾诩所料,李傕、郭汜又打了起来。先是公元195年由马腾策动的益州刺史刘焉派儿子刘范与前益州刺史种劭,西凉新军阀韩遂马腾等起兵讨伐李傕专政。讨伐军在长安外五十余里的长平观与郭汜樊稠开战。讨伐军被打败,刘范、种劭战死。因樊稠与马腾是为乡党旧谊,二人又于战场上交谈旧事,所以李傕怀疑樊稠通敌,便把他杀掉。但樊稠与郭汜交好,郭汜便与李傕反目交兵。公元196年三月李傕胁迫汉献帝到自己的军营中,把汉献帝在长安的宫室又一把大火烧掉。四月,郭汜率兵攻来,混战一场。在乱军中汉献帝差点被乱箭所伤,史称“矢及御前”。在混战中李傕受伤,又胁逼汉献帝跟他从南营逃往北营。献帝不肯,但由李傕派人强迫随军逃往长安西部。六月,李、郭二人又被朝臣调解和好。七月献帝又启程返长安。八月,途中留驻于新丰的一个校舍中。10月,郭汜又派手下放火烧毁了校舍,劫持了汉献帝。杨定杨奉二将军与郭汜大战打败了郭汜。汉献帝乘乱在朝臣军兵的保护下连夜潜逃。中途又露宿于华阴县道旁。11月,李傕与郭汜合兵来追,在东涧地方打败献帝护卫军兵,朝臣与将官多有死难。汉献帝逃往陕州附近的曹阳涧,在涧边的农田中露营。早晨起来朝臣们在野地里与献帝见礼议事,军兵们围在四周笑,觉得很滑稽。并且不断地打闹嬉戏。汉家天子的尊严,王室的威风到此已荡然无存了。不知献帝此时心中是何滋味。幸得董承、杨奉两位将军请来白波军帅、匈奴左贤王率军来迎奉皇舆,大破李傕,献帝车驾才得前行。不久,李兵又重新追来,大败献帝的护卫军队,又杀死了不少的宫人与官员。献帝一队人马逃往陕县,夜渡河水,竟丢掉车驾,连宫人皇后在内一律全体步行逃命。终于摆脱了李傕的追兵。这些猖獗野蛮的部众后来终于在献帝迁许都后被剿灭。李傕的头颅被割下传到许都。献帝下令把他的头高悬在城门上。这也许就是献帝一生唯一作过的最为“残忍”的一件事了。
却说汉献帝逃到安邑县后,在安邑县窘迫得连皇帝的衣服都破旧得没有第二件可换,没有粮食只能用酸枣、栗子等充饥。因为一路逃跑,连车驾都扔了,哪还顾得上衣物粮食?只是逃命要紧。无奈何这安邑显然不是久居之地。挨到第二年六月又迁往闻喜县,七月才回到洛阳。但皇宫早已夷为平地,献帝只能寻到还能住人的灵帝时的中常侍赵忠的旧宅暂时住下来。八月南宫杨安殿修缮得差不多,才搬进宫殿,进行郊祀,大赦天下,拜谒太庙。到此时汉献帝先后经历了董卓专政、王允专政、李郭樊三人专政,在洛阳长安、河南陕西之间到处流迁,当了7年之久的“流浪皇帝”、“逃亡天子”、政治傀儡。虽然历尽艰难磨劫终又回到故都洛阳,但此时的洛阳已残破不堪,仍旧是缺乏生存的基本条件,衣食无着。史载:“是时,宫室烧尽,百官披荆棘,依墙壁间。”各州郡各拥强兵,割地自据,根本不再向中央交税上贡,因而朝中“群僚饥乏,尚书郎以下自出采稆,或饥死墙壁间,或为兵士所杀。”汉献帝目睹此情此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皇帝做到了这份儿上,真不如找根麻绳勒死算了。不过这汉献帝自有忍耐力,一忍就忍了三十余年。其实他不忍又有什么办法?一个一穷二白的牌位,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天子吗,本来是由天来管的,别人不管他似也理当。不过,献帝的命还没坏到那种程度,终竟有人来管他了。因为别的牌位早都当火烧了,可“皇帝”这块招牌至少在这天下失政,鹿死谁手还远不见分晓之际,还有相当可资利用的政治剩余价值。
政治孤岛上的寄生者
政治孤岛上的寄生者:穷乌投怀遭遇曹操专政又成了二十余年的政治木主;两次除曹计划泄败两皇后皇子被杀;曹操献三女入宫与献帝成了翁婿;曹丕废汉献帝成了山阳公;可怜人必有可恨处与不能不反思的一个政治学概念:什么是权力——制人而不受制于人——给予与剥夺——拥戴者:权力的大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