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与危机 作为小丑的刘跃进
在刘跃进身上,我们丝毫看不到刘跃进有命运意识,刘震云压根就没有把这个形象当做自己的“兄弟”来塑造,而只是用旁观者的眼打量着这个可笑的小丑,似乎在他与刘跃进之间没有任何共同的命运联系。这在读者心灵深处无法唤起悲悯的情感,也许作家到了应该重新审视“新写实小说”、“零度情感”的理论了。怎样建立正常、健全的人性尺度呢?也就是说,怎样才能唤醒国人沉睡的同情、爱与怜悯?这涉及怎样正确认识人性的问题。
刘震云具备一个优秀作家的才气、才思、细致、精巧,他感受生活的方式和切入角度十分独到,然而,在这种独到的背后,我却感受到,他缺乏精神钻探的勇气,没有广博深邃的精神深度。如果不提供精神探求与情感慰藉,文学与新闻本质有什么不同呢?他对于现实生活平铺直叙和不动声色的刻画,那种对笔下人物的远距离操控式的戏弄的描写,都让我感觉离一个真正的大作家还很遥远。
的确,一个作者应该背负精神的重担,忍受人性见证的痛苦,以及探索的艰难。其实,文学危机的背后是信仰的危机。作家无法从正面表达自己的精神追求,就只有采取批判、冷笑与消解,步步后退,反映了他们内心的荒芜与空洞。这是当代中国作家的精神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