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热说,因为我乐意,这个工作让我很开心。所有的“丁丁”,我都是在快乐中创造出来的。
拿到《丁丁与我》以前,从朋友那里听说这是比利时连环画系列《丁丁历险记》作者的传记,在他看来,既然我喜欢连环画,比如美国的《花生》,那我就应该对这本书有兴趣。
好吧,至少在听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确实像他分析的那样,对这本书产生了兴趣。
可它不是传记,至少不是我们熟悉的那种传记。
它是什么?
若说在《丁丁历险记》的读者当中,确实存在把这套连环画看成课本并进行学习的群体,不是像我在多年以前那样,只看成生动而有趣的异国探险故事——并且,这跟我们所在的年代大概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我刚刚问过今年十一岁的上海小姑娘Wendy,发现她之所以喜欢《丁丁历险记》,理由就是觉得它好玩、刺激——那么,《丁丁与我——埃尔热访谈录》就是跟随这套课本发行的教学辅导材料,它要在问答体的字里行间告诉你,每一课还有什么看点,作者当时是怎样构思的,某个细节又有什么考虑……是不是跟老师在语文课堂上要求学生们归纳课文中心思想差不多?
说得更确切一点,因为该书采用问答体,而且,如同作者萨杜尔在该书前面介绍那样,“我们随意地聊天,没有提纲,没有保留,宛如老朋友一般;机器静静地记录着。录了十二个小时的对话”,所以,它跟一般的教学辅导材料还不太一样;你必须首先熟读全套《丁丁历险记》,像“老朋友”一样熟悉,然后才有可能比较顺利地开始看《丁丁与我》。
换句话说,它更像是为高级班准备的,如果丁丁迷确实要按内容熟悉程度划分等级的话。
比如,在《访谈一》这一章,作者萨杜尔毫不掩饰自己对丁丁的熟悉程度——在书评当中引用原文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我只能辩解说这本书不太一样,不引用原文就很难解释它到底是怎样的,会给人怎样的第一印象:
萨杜尔:在《月球探险》中,您出色地完成了杜邦在月球表明发现痕迹的场面。一切都设计得很好,让人很难真实地知道,这究竟是探测器的痕迹,或者是其他生物留下的足迹。确实:如果仔细地观察,怀疑可以让……
埃尔热:哦!这是一个我没有想到的细节。但确实如此,至于月球上存在生命的可能性,我不想过多地提供解决办法;我们永远也不知道,不是吗?……另外,让·桑迪的论断让我很困惑……还有别的东西,在《月球探险》中:水的问题。大家现在都知道:月球上没有水……但是我们刚刚发现一种类似气体喷发的现象,或许可以颠覆许多理论。谁知道那上面没有水呢,或者刚好以冰的形式存在呢?这是贝尔纳·霍弗尔曼向我建议的观点——或者说设想。等待并观察吧……再回到《714航班》,我在里面设置了两个问题:存在其他生命世界吗?有“熟悉内情”的人吗?那里,贝尔热耶-埃兹达尼托夫出现了……
萨杜尔:您一定读过沙鲁的作品?
埃尔热:当然。
萨杜尔:您重现了他那些史前宇航员……
埃尔热:的确,我是从沙鲁的作品出发。同时,也是从卸下那些坏蛋的神秘面纱的需要而出发……但我不喜欢结尾,我和您想法一样。电视镜头还算马马虎虎:变换镜头,希望全部表达出来,这并不容易……
萨杜尔: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一幕都很完美:因为既保存了一部分神秘感,又是非凡的插科打诨,朗比庸出了彩。
埃尔热:啊!朗比庸……我希望他本人有一些疑问!资产阶级和“比利时”人的满足……您应该能经常在比利时碰到他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