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数民族古代文字的书法作品也激起了专家学者们的极大兴趣,他们不但对已有的作品进行一一认证、核对,而且还根据自己的学术专长,也用这些少数民族古代文字创作了一批书法作品,收录在《民族团结书画长卷》之中。
中国少数民族古今文字已发现的有30多种,其中历史最悠久的■(qū)卢字、粟特文、焉耆—龟兹文创制于公元前或公元2至3世纪。张庆之不无遗憾地说,有些文字失传已久,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再用书法的艺术形式去书写,在《民族团结书画长卷》中有26件作品,展示了22种少数民族文字,这已经是能够写出书法作品的少数民族文字的最全面展示了。
这些民族古文字的艺术特色与汉字书法颇有相通之处,有的排列整齐,古朴苍劲;有的生动流畅,潇洒豪放;有的繁复端庄,落落大方。只是,多数的少数民族古代文字书法作品如果不加注释,根本无从辨认。但对一些少数民族古代象形文字来说,比对着注释再去看原文,倒也别有趣味。
水族文字水书写的是“粮满仓、牛满圈、果满树、树满山”,而原文上只有六个字符,都是象形文字。第一个字符像一根杆子下挑着两个谷穗,应该是“粮”,后面的字符似乎就是画了个粮仓,而对应“牛满圈”的,实际上就像是一个抽象化的牛头……
借着注释看“天书”
对绝大多数参观《民族团结书画长卷》大展的市民来说,看到那些少数民族古代文字简直就是看“天书”。幸好,每件这样的作品旁,都有作者或专家的注释,给“天书”加了翻译。
锡伯文原来源自满文
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几乎占满了整个画框。看上去就像汉字狂草,记者实在读不出其中内涵,只能转向旁边的白色小纸条注释。原来这是锡伯文的狂草“龙吟虎啸”。
狂草字体本就难认,更何况是从未见过的锡伯文,读不出来不足为怪,记者奇怪的是张庆之所说:作者安双成是满文研究大家,而他却是锡伯族。按常理,少数民族语言的研究者多是研究本民族的语言,这样有天然的优势。对此,张庆之笑着说:“其实,锡伯文就是源自满文。”
作为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统治者的母语,满文按说应该广为流传,但随着清王朝的结束,满文在全国绝大部分地方都停止了使用。倒是远在新疆边陲的一支锡伯族完整地将其流传下来。这支锡伯族人是清朝乾隆年间,从东北老家被迁移至此戍边的,一直乡音不改地沿用着满文满语。
安双成就是出生在新疆伊犁的锡伯族,满文是他的“母语”。由于满文在二十世纪上半叶急遽地濒于消亡,中央民族大学1961年开办了满文专业班,安双成由此成为满文研究者。
而锡伯文则是在上个世纪中叶由满文改变个别字母而来,与满文仍有非常多的共同之处。
八思巴文是元朝“国家用语”
在记者看来,八思巴文形状古朴,一个个字符排列整齐,恰似一块块雕刻精良的青砖。这种已近失传的文字,却是曾经称雄欧亚大陆的元帝国的“国书”,由忽必烈任用的国师八思巴所创,因而得名。
作为元朝“国家用语”的八思巴文,已经随着元朝的灭亡而流失于历史长河中,只有为数不多的蒙古语言专家才能够读写、翻译。实际上,即使在元朝,八思巴文也并没有真正通行全国。
八思巴文作为国字颁行全国后,其推广受到很大阻力。除政治和文化传统因素外,主要是因为这种文字字形难以辨识,加之在有的地方使用时还仿效汉字篆书的写法,这就更加剧了识别的难度。因此民间还是用汉字,八思巴文最终主要应用于官方文件。元朝培养专门人才学习该文,使得八思巴文成为贵族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