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够无情的戏弄之后,
我不再把自己当成人看。
仿佛我就成了一条疯狗,
漫无目的地游荡在人间。
我还不如一条疯狗,
狗急它能跳出墙院。
而我只有默默地忍受,
我比疯狗有更多的辛酸。杨健:《“文化大革命”中的地下文学》,朝华出版社1993年版。
疯狗犹能跳墙,精神上受到沉重打击的知识青年却只能默默地忍受。沉重的代价不过是对以往盲从轻信的惩罚。有人在评价《疯狗》时恰如其分地指出:当多少人在颂歌中晕眩,在“主人翁”的口号中陶醉的时候,他却对蒙着红光的暗夜发出了反叛的嘶叫,这不是丧失理智的哀鸣,恰恰是最可宝贵的清醒的呻吟杨健:《“文化大革命”中的地下文学》,朝华出版社1993年版。。摆脱精神痛苦的途径只有使思维跳出早已习惯的窠臼。林彪事件是一副清醒剂,使许多知青从轻信和盲从中惊醒,尽管还不曾使他们大彻大悟,至少,他们僵化已久的大脑又开始重新恢复思维的活力。(本文摘自《中国知青史·大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