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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是被日本人谋害致死的吗?

2014-12-24 14:14:54 来源:东方早报 止庵

  七月六日,鲁迅致曹靖华:“本月二十左右,想离开上海三个月,九月再来。去的地方大概是日本,但未定实。至于到西湖去云云,那纯粹是谣言。”这里首次提及出行时间,也首次提及要去日本,但距致曹白信已有十余日,当是经过了一番考虑;但讲“大概”、“但未定实”,说明还在考虑之中。

  七月十一日,鲁迅致王冶秋:“医生说要转地疗养。……青岛本好,但地方小,容易为人认识,不相宜;烟台则每日气候变化太多,也不好。现在想到日本去,但能否上陆,也未可必,故总而言之:还没有定。现在略不小心,就发热,还不能离开医生,所以恐怕总要到本月底才可以旅行,于九月底或十月中回沪。地点我想最好是长崎,因为总算国外,而知道我的人少,可以安静些。离东京近,就不好。剩下的问题就是能否上岸。那时再看罢。”至此就很清楚了:去日本,乃是鲁迅自己比较若干可能的去处之后所作出的决定——旨在安静养病,不受打扰。仍讲“还没有定”,却已与先前意思有所不同,现在所顾虑的主要是入境问题。然而因为病情缘故,致使行期由“本月二十左右”推迟到“本月底”了。

  七月十二日,鲁迅日记云:“下午须藤先生来诊并注射讫。”治疗暂告一段落。但十五日日记即云:“九时热三十八度五分。”同日致曹白信(注明“鲁迅口述,许广平代笔”)云:“注射于十二日完结,据医生说:结果颇好。但如果疲劳一点,却仍旧发热,这是病弱之后,我自己不善于静养的原故,大约总会渐渐地好起来的。”十六日日记:“下午须藤先生来诊并再注射。”鲁迅再次陷入“还不能离开医生”的境况。十七日,鲁迅致许寿裳:“弟病虽似向愈,而热尚时起时伏,所以一时未能旅行。现仍注射,当继续八日或十五日,至迩时始可定行止,故何时行与何处去,目下初未计及也。”

  七月二十三日,鲁迅日记:“下午须藤医院之看护妇来注射,计八针讫。”治疗又告一段落。同日致雅罗斯拉夫普实克:“我因为今年生了大病,新近才略好,所以从八月初起,要离开上海,转地疗养两个月,十月里再回来。”行期由“本月底”推迟到“八月初”了。

  八月一日日记:“上午邀内山君并同广平携海婴往问须藤先生疾,赠以苹果汁一打,《珂勒惠支版画选集》一本。即为我诊,云肺已可矣,而肋膜间尚有积水。衡体重为三八。七启罗格兰,即八五。八磅。”二日致沈雁冰:“注射已在一星期前告一段落,肺病的进行,似已被阻止;但偶仍发热,则由于肋膜,不足为意也。医师已许我随意离开上海。但所往之处,则尚未定。先曾决赴日本,昨忽想及,独往大家不放心,如携家族同去,则一履彼国,我即化为翻译,比在上海还要烦忙,如何休养?因此赴日之意,又复动摇,惟另觅一能日语者同往,我始可超然事外,故究竟如何,尚在考虑中也。”同日致曹白:“我的病已告一段落,医生已说可以随便离开上海,在一星期内,我想离开,但所向之处,却尚未定。……总之,就要走,十月里再谈罢。”这是鲁迅病情最乐观的一段时间了,已经说“在一星期内,我想离开”;但“赴日之意,又复动摇”——具体原因,他讲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