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不少艺术家说“艺术死了”之后还继续做了不少艺术。因为艺术和生活世界一样,如果艺术死了,它就没有必要存在。每个人都会生活,每个人都能生产垃圾,或生产艺术,如此一来艺术家就没有必要独揽生产垃圾的权力。莫非艺术家生产的垃圾会比我们的更垃圾?而所谓垃圾,还意味着它是人工的,是消费过后的剩余。艺术家从来没有想过在这些充满了科班意味的概念艺术之外,还有没有必要再做这些过于“人工”的垃圾。
当我仔细地审视这些挂着艺术家名号的艺术家时,我发现他们身上那种极端犬儒主义的气质,不是苟合大众就是苟合媒体,和他们声称的先锋毫无关系。在“德里达”、“鲍德里亚”这些理论招牌的背后是创造力萎缩的末人,就像西方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不是进出酒吧就是把玩iPhone,所有的这些都预示一种无味的平庸性,并且在平庸中玩出一种自以为是的趣味。所有的这些艺术潮流那种沾沾自喜的强调,其实是生活萎缩的自恋后遗症。
我观察过一个自称为哲学家的教授,除了他的自恋比别人更强之外,我没有发现他任何突出之处,他抄了几十年的书,还将继续抄。我观察过一个艺术史的行家,她除了抄书和写新闻报道一样的文章之外,和任何人毫无两样。我观察过一个搞独立电影的艺术家,她除了找敏感题材拍摄、吃饭、公关送影片出国获奖之外,几乎不能思考什么。我观察过一个写小说的作家,她除了将古代药方、房事秘要抄进小说之外,几乎毫无特色。事实上,大多数艺术事实上想将自身伪装为邻家女孩一样讨好,不再引人注目,甚至成为垃圾一样有条理地分类回收。他们比现实的垃圾更缺乏色彩和多样性。
从我的办公室到城市的展览馆只有两个街区的距离,但我根本不会迈出任何一步。(艺术国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