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2013年才过了一半,但是要盘点年度古玩轰动事件圆明园兽首今年依旧绝对能列入前十。当然这绝不是兽首第一次引起轰动,早在2000年香港佳士得春拍上猴首和牛首现身时,在拍卖当日就有人持高音喇叭抗议。再到2009年鼠首和兔首现身法国佳士得,更是轰动一时,许多门户网站至今还可查阅到当时的专题。兽首的价格也随着关注一路飙升,流出文物绝不止于此,但为何兽首如此轰动?
1985年,一位美国古董商在加利福尼亚州一处私人住宅内无意中发现了圆明园马首铜像,和它在一起的还有牛首和虎首铜像。这位古董商以每尊1500美元的低价买下了这三件铜首。随后1989年伦敦苏富比拍卖会上,来自台湾寒舍的蔡辰洋购得这三件兽首,其中马首的成交价最高为18.15万英镑。
时隔20多年,2009年圆明园的另外两个兽首出现在法国佳士得的拍场上,鼠首和兔首,它们最后的成交价是2亿元人民币。很多人不禁要问,这20多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这20多年了无论是国际古董市场还是中国的古董市场都有一定幅度的增长,但是相差如此悬殊依旧引起了非常多的关注。
圆明园在中国的文物史上有着很特殊的地位,似乎代表着一种融合和集大成的精华和没落叹息。1860年,英法联军烧毁圆明园,圆明园十二生肖铜像自此流失海外。圆明园的文物几乎是流失海外文物的一个缩影,有报道说:“据圆明园学会学术专业委员会委员刘阳的统计,除了法国枫丹白露宫等博物馆外,全世界能确定为圆明园文物的不过一两百件。”而兽首似乎又成了它们中的代表。
圆明园兽首铜像原为圆明园海晏堂外的喷泉的一部分,是清乾隆年间的红铜铸像。它们分列在喷水池两旁的人身石台上,每个动物就是一个喷泉机关,每到一个时辰,相应的动物口中就会喷水。到了正午,所有机关则会一起启动。兽首是郎世宁设计,有趣的是本来这个喷水池旁边要站着的是西方的人体雕塑,但是乾隆觉得有伤大雅,就变成了坐姿的人身兽首。
事实上,从艺术价值来看,它只是反映了中国在一个中西融合背景下的一些独特审美和行为方式。无论是在中国的雕塑史还是世界的雕塑史上看,整个作品的价值远远没有达到不可企及的高度。
事实上,在2009年拍卖结束之后就有很多业内专家表示了这种观点。“不过是有点漂亮的皇家水龙头。”谢辰生并不认为它能算作国宝。“我不承认它们是国宝。这绝不是国宝。要不是它们跟圆明园挂上钩,价格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它们是国耻,是国耻的见证。国耻的见证是不能拿金钱来衡量的。”南京博物院院长龚良说:“兽首算不上是顶级文物,其工艺水平在今天北京的小作坊里就能做到,它不是一件艺术品,说白了,它就是皇家的一个‘水龙头’,是有一定建筑艺术价值和历史价值的建筑构件而已,如今拍出2亿多元的天价,是商人借侵华历史的屈辱和伤痛赚钱的无良行径。”还有媒体报道:“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副秘书长郑鑫尧昨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仅仅从纯粹的艺术品拍卖市场角度看,如今的价格也远远大于这两件文物的内在价值。”而更为戏剧化的是2009年拍得鼠首和兔首的人,拒绝付款给佳士得,对于这一行为更是引起了热议。但无论如何,鼠首和兔首依旧留在了法国。而就在今年的6月28日,由中国国家文物局举办的“皮诺先生捐赠圆明园青铜鼠首兔首仪式”在国家博物馆举行了。当年的持有者没有选择再次拍卖而是以捐赠的形式送了兽首回家,对于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亦有很多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