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坛画苑 > 书画人

高信教我写书话

2014-11-24 09:55:11 来源:

  商洛日报 - 商洛之窗讯(董国和)我与高信大兄结缘,起始于《长安书声》。从《书友》上见到售书广告,就急购一册,读来颇合口味,索要了地址,这就与他有了书信往来。往来由疏到密,升级电邮时,就改称为“大兄”。以兄相称,一是他年长我六岁,二是关注如长兄。只是我天生愚笨,对他写书话的教诲,至今未能悟透真谛。
  书话书话,写书话三分靠书,七分靠话。但这“话”说得如何与书有关,又使之有味而不离题万里,就凭“嘴”的功夫了。那时还不懂此中道理,书虽然收集不少,就是无“话”可说,有时也啰啰嗦嗦地说了一通,自我就感觉寡淡无味,只能让它自生自灭。走投无路了,就急病乱投医。幸亏他热心肠,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大受裨益。且看他这封回信,即知我“愚者问的笨”,已笨的多么可笑:
  “信中说的五位,皆非文化界人。送《人民文学》只能说明他们爱好文学以及当年婚风之谆朴。要查找,只能到公安局查档案,你可以想见难度有多大。他们绝然不会为此事投入人力精力,他们确实也忙得很。旧书收藏中,这样有题字的书册老多(我这里就有30年代姚蓬子交给沈松泉的一本,周扬的签名书也有几本),倘名人好办,别的人,只能任其淹没。不知尊意如何,也请你原谅我,未能为此事效力。”
  他这封回信,写于2005年8月31日。这“信中说的五位”,就是一期《人民文学》上的5个签名人。我在搜集全套时,无意中得到了这期当作婚礼的“签名本”,自以为可做一篇大文章了,就如获至宝。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是笔重千斤,顿口无言。无计可施了,猛然想起它从西安购得,这就烦求到他的头上,还期盼获得一剂灵丹妙药。但诚如他所言,就是姚蓬子、周扬的签名本,如无其他资料在手,也很难“话”之成文。不懂此中道理,又急于求成,这就走上猎奇的弯路,为购稀见书刊,甚至不惜重金。结果呢,“赔了夫人又折兵”。幸亏他指点迷津,这才痛改前非,也包括期刊签名本。
  收集期刊签名本,我一度也颇为狂热。但“有志之人立长志,无志之人常立志”,可叹这句话,正切中了我的病脉。碰了几回钉子,听了大兄的婉劝,这才改弦更张:“文学刊物,找原作者签名之举,可以不作,有些同志对此类事情十分忌讳,而且寻找费力,太浪费时间,故劝您勿作此想,静心写些东西最好。”
  他这番语重心长的教诲,写于2006年6月2日的信中。“寻找费力”我已数次领教,也确实有人“对此类事情十分忌讳”。我以集旧刊为主,时过境迁,“明日黄花蝶也愁”,这无异于让人难堪,又怎不事与愿违。他的拨云见日,方知自己涉世不深,幼稚的近乎荒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就该罢手时就罢手了。同时罢手的事,还有一度想收全他的“四语”:“我也没出过几本书,而且质量平平,不值得费心收集。”不是不值得,而是我又常立志了。
  但想“静心写些东西”了,又求他给指路。书话写作各有各的笔法,也各有各的兴趣与追求,文无定法,这本属常识。但乱花渐欲迷人眼,我不知所措,就又来烦问。他在这一年10月9日的来信中,坦言相告道:“写书话,当然不能人云亦云,起码有自己的声音自己的发现,而且我固执地理解为,在现代文学的书话写作中,不能没有一点与现实的联系。有些先生奉唐弢为圭臬,而唐先生的作品就从来是有所为而作的。”
  这种自信,他在另一封信中也坚定不移:“书话写作,各人有各人的一套,要用统一的尺度来抠,很难。书评,近乎论文,书话则是散文随笔,这一点是有共识的。既属散文范畴,发点议论还是可以。”这可以“发点议论”,正是他的追求与特色,在《书房写意》中,还写有专文以明己志。条条大道通罗马,我的《书话宜当杂文写》,就是奉此为圭臬。

编辑:崔 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