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印象记》与三联情缘
回国之前,胡愈之取道东欧,去了一趟莫斯科,在那里停留了7天。因为樊仲云的邀约,胡愈之把7天的旅途见闻和感想,写成了《莫斯科印象记》,每周在《社会与教育》上发表一段,一共6万字。这些文章让《社会与教育》销路大增,樊仲云也通过自己办的新生命书店,给《莫斯科印象记》出了单行本。1931年8月新书出版,到1932年10月,已经再版了5次。虽然这本书后来被国民党政府查禁,但是它已经广为流传,并激起强烈反响。连鲁迅先生也撰文提道:“这一年内也遇到两部不必用心戒备居然看完了的书,一是胡愈之先生的《莫斯科印象记》,一就是《苏联见闻录》。”
邹韬奋与胡愈之的相识,也是因为《莫斯科印象记》。胡愈之在《我的回忆》里这样说:“也就是在‘九一八’后不久,邹韬奋由毕云程陪同来找我了……邹韬奋找我是来向我约稿,我对他说,现在办刊物,首先就是应该宣传抗日,你要我写文章,我就写抗日的文章,他同意了。”
邹韬奋与胡愈之的合作,逐渐改变了《生活》周刊的方向,从适应企业职工、店员等小市民的需要,谈些生活问题和职业修养问题,转向关心和议论起了国家民族大事。胡愈之对邹韬奋的印象也不断发生着变化。
邹韬奋在生活书店第27期《店务通讯》上专门写了一篇文章介绍胡愈之,题目叫《我们的胡主席》,文章里这样说:“我们的胡主席是胡愈之先生,他不是‘国府主席’,确是我们书店的编审委员会主席。”“胡主席是本店的最有功勋的一位同事,他在生活周刊时代,就经常替我们写国际文章……他参加本店创办时的计划。等于本店‘大宪章’的《社章》就是他起草的。他对本店的重大贡献不仅是编审,在实际上是包括了我们的整个事业,但是他总是淡泊为怀,不自居功。”“他的特征是脑袋特大,他的特长不仅文章万人讽诵,而且对出版营业无所不精,他的特性是视友如己,热血心肠。他是我们的事业的同志,患难的挚友。”
《西行漫记》与《鲁迅全集》
1932年1月28日,日本进攻上海,战火烧毁了商务印书馆的印刷厂和编译所,也烧毁了胡愈之的家。他因病住进租界医院,后来又转移回到上虞,病愈返回上海已经是5月间。商务暂时停业,8月间商务复业,胡愈之重新主编《东方杂志》,1933年被迫离开,加入哈瓦斯通讯社。直到1937年抗战爆发,上海沦陷成为“孤岛”。上海的救亡团体和各界爱国人士纷纷撤离去武汉或者香港,原来出版的许多抗日救亡刊物被迫停刊。但胡愈之没有走,“我们留在上海的人一起研究,决定重新开始,公开的抗日活动不能搞,我们就深入到群众中去,组织对难民、工人、市民的宣传教育。我们还出版了《团结》、《上海人报》《集纳》《译报》等报刊,以隐晦曲折的方法来报道抗战,宣传和教育群众。后来我们还以社会科学讲习所的名义,来训练抗日救亡团体的骨干,我负责办了第一期,王任叔办了第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