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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纪事:法布尔和他的《昆虫记》

人物纪事:法布尔和他的《昆虫记》

2012-11-05 15:36:53

  “四年黑暗中的苦工,一个月阳光下的欢唱”。很多人因为中学课文《蝉》中诗一样的描写而知道了法布尔,知道了《昆虫记》。在一般的印象中,法布尔是个昆虫学家,《昆虫记》是一部科普小品。这部享誉世界的名作曾经为法布尔赢得过诺贝尔奖候选人的荣誉,但却不是因为其科学贡献,而是由于其文学成就。

  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说,如果某位作者能够同时享有科学家和文学家的桂冠,无疑将被视为难得一见的“跨界”现象。如果有人向你介绍一位卓有成就的理论物理学家,同时宣布他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诗人,你一定会忍不住向他投去些许惊异的目光,或许还会在心里默默地感叹,这人怎么会长了两个脑子、拥有两副心肠?而他本人在谈论他的诗歌时,可能从不涉及他的物理学研究对象;当他在思索复杂艰深的物理学命题时,可能从来没有兴起过一丝诗情。

  但《昆虫记》与此不同,它是凝结了法布尔一生昆虫学研究成果的著述,同时又是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在当时,将法布尔看作是一位文学家,似乎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法布尔传记的作者勒格罗在书中引用了一封给他的私人信件,信中写道:“法布尔确实是目前文学界最高尚、最贞洁的名人之一,是学识渊博的博物学家,是在现代含义上最出色的当之无愧的诗人。”这或许可以启发我们,值得惊叹的不是法布尔的“跨界”之举,而是《昆虫记》的“无界”之相——科学与文学之间,本来并非如今被看待的那样泾渭分明。

  据说在十八、十九世纪的法国,许多生物学家热衷于把自己的科研成果写成文学式的著作。因为已经太过习惯于某种“二元对立”的思维定势,我们今天的读者或许不无困惑,科学与文学为何能在他们那里融洽地相处、合而为一?一般看来,文学是感性的、审美的,科学是理性的、思索的,分别由不同的大脑分区来管理。但同样作为人的精神活动,其终极意义皆在于“人”,或者说在于人如何理解、如何面对自身以及所处的环境。正如十八世纪法国著名博物学家布封所言:“诗、历史和哲学都有同样的对象,并且是一个极伟大的对象,那就是人与自然。”

  在记述每一种微小生命的生活细节时,法布尔从不吝于表达他的惊奇与感动。比如,在详细描述了对蟋蟀发声原理的观察研究后,他感叹道:“八月的夜晚,在那无比安宁的氛围之中,我的确听不出还有什么昆虫的鸣唱,能有意大利蟋蟀的鸣唱那么优美清亮……我的蟋蟀啊,有你们陪伴,我反而能够感受到生命在颤动;而我们尘世泥胎造物的灵魂,恰恰就是生命。正是为了这个缘故,我身靠迷迭香樊篱,仅仅向天鹅星座投去些许心不在焉的目光,而全副精神却集中在你们的小夜曲上……”

  他把昆虫们看成“建筑工”“木工”“矿工”……看成是他的伙伴和熟识的朋友。他在观察与实验时的耐心、细致,他在这过程中享受到的无上乐趣,他对自然和生命持续一生的真挚热情,使人情不自禁地要跟着他一起,由衷地赞美蟋蟀的鸣唱。

  我们自然无法忽视科学与文学之间的巨大差异。况且,时至今日,学科自身的发展,已经让诸如理论物理学这样的前沿学科变得体系繁杂、艰深曲折,令一般人群难窥堂奥,和夜空下鸣唱的蟋蟀之类自然无法相提并论。

  不过在一般人眼中,科学家与文学家之间那种天差地别、近乎“老死不相往来”的对比印象,或许仅仅是一种由教育制度、学科制度等原因造成的成见、误解或者说错觉罢了。对于真理的热爱和追求,是科学发展的原动力,同时也可以是一种诗意的情怀——如果没有成见的干扰,这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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