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读懂龙泉青瓷,得从了解青瓷历史开始。走进青瓷寻踪剧场,脚边的一簇明亮,在柔和的室内环境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些由季建真收集来的各种年代的青瓷瓷片被置于足下通体透明的玻璃展箱中,看着这承载着厚重历史的瓷片,我们有些却步。陪同参观的工作人员说,“在文化园里,青瓷元素无处不在,你所走过的每一步都会缩短你与青瓷的距离。”
循着历史的印记,踏入“瓷之国”展厅,来自全国各地的112种瓷窑文化被书写在艺术灯品上悬挂在空中,如苍穹下的繁星,闪烁着古老的智慧,在灯品轻系的标签上,我们惊讶地读到不同地域的瓷窑故事。展厅呈方形结构,沿着四周,从陶与瓷的区别开始,清晰描绘了整个中国瓷器历史发展的脉络。看完了瓷器史,别忙着离开,穿过头顶这些点点“繁星”,走近展厅深处,在3米高的钢制展台上,近百件陶瓷作品震撼呈现,千年瓷史的绚丽尽收眼底。
在“瓷之旅”展厅里,哥窑和弟窑的产生、粉青与梅子青的原材区分、龙窑烧制工艺流程等一目了然。对于外行来说,单从外观看,哥窑和弟窑的区别大概就是“瓷体是否开片”,其实,哥窑属于黑胎开片,釉面布满纹片,釉色多为炒米黄,亦有灰青;弟窑胎白质细,宛若翡翠,釉色以粉青、梅子青为极品。老人们口中传下来的哥窑由来,是因为心生嫉妒的弟弟在哥哥的制瓷釉料里添加了草木灰而导致裂纹,却不曾想,这裂纹裂得别致,器表本身却光滑无损,哥窑也因此名声大振。
关于哥窑和弟窑的历史已远去,但龙泉青瓷传统烧制技艺的传奇仍在延续。2009年,龙泉青瓷传统烧制技艺被正式批准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成为全球第一也是唯一入选的陶瓷类项目。今天呈现在世人面前的龙泉青瓷,有着洗尽铅华的美丽。工匠们在传承传统技艺的基础上对现代事物的创新认知,使得器形和功能融合了新时代需求,彰显了龙泉青瓷的与时俱进。
与青瓷来一场精神交流
对于喜欢手工制作的游客来说,来到青瓷文化园,最兴奋的事情莫过于亲自体验一番与泥为伴的乐趣。在宽敞的龙泉青瓷手工坊里,一张长条案台上摆放着许多原始器胚,有茶杯、花瓶、烟缸、还有茶叶罐……每一副作品里都放着一张记录游客信息的纸条,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些都是上一批游客刚刚制作完成的,还需要静置晾干才能进入下一道工序,一般情况下两三天足矣,如遇上阴雨天气,大概需要延长两天。”
手工坊可供10位游客同时制作青瓷。拉胚是最基本也是最具创造力的制瓷环节,是器物的雏形制作。第一次尝试的游客完全不用担心,这里有专业指导老师,你可以尽情展示你的想法,结束拉胚后作品将被记录编号,留下想要印刻的文字和地址,回到家中坐等签收即可,剩下的工序会由工作人员代为完成。
师傅叶君武学习青瓷技艺有四五年了,每天在烧窑厂房里工作,一有游客现场体验,他就会过来指导。别小看这青瓷手艺,如果掌握不好技巧,就会化作一滩烂泥。不过,在叶君武的手下,普通人也能做成一个器胚。“完成一件青瓷作品绝非易事,青瓷基本是素面,胎薄釉厚,制作中需要一尘不染,拉胚时力度和稳定性很重要,碗型拉胚和瓶型拉胚的方法也有很大的不同,找准中心点非常关键。来这里体验的游客多数是第一次接触青瓷制作,或许以前做过陶艺,但因为青瓷制作的要求较高,即使你的器胚造型优美,但若胚的薄厚掌握不好,也未必能烧制成功。”叶君武一边介绍一边细心地指正游客的错误姿势。在青瓷体验区,不仅游客能享受到手工之趣,很多从事艺术工作的人也会来到这里与青瓷艺人合作,将自己的绘画作品留存在青瓷上,与世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