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媒体反应不同的是观众。成都人“享受当下”的个性特征极大地影响了热波的气质:亲民、草根、热闹、众乐。或许是这座城市散漫的宽容,或许是它与生俱来的善良,曾在北京地坛音乐节被场下观众猛嘘一番的范逸臣,在这里享受到了巨星的待遇;而黄立行,则当仁不让地被捧上了天。不少媒体同行在后台飞快地交流着感想时,众口一致地提到,如果把这个阵容拉到北京,下场会很难堪;让这个阵容来到成都,是热波最冒险、也是保险的一步棋。靠这种精准的市场策略,热波今年的盈利,已然板上钉钉。
独家对话热波音乐节CEO李岱
记:詹姆斯·卡梅隆最近说,之所以把《泰坦尼克号(微博)》转成3D,是想让观众明白,在保证了准确性和艺术性的前提下,2D转3D完全是一种合乎逻辑的收益方式。同样,拿本土流行歌手当压轴,其实也能做到“合乎逻辑”,并且收益,对吗?
李岱(以下简称李):对。我一直是做大众产品的(编注:李岱曾任Channel V中国区总裁),纯精英的东西我不感兴趣,就像乔布斯,他的做法是让每个人都能体验到便捷、流畅的电脑操作。音乐节也是这样,它原本被框在了“小众”的圈子里,但2009年热波介入后,它变成了大众化的产品。很多人说我们商业化,不商业没法儿大众化。我是从电视媒体进入音乐产业的,所以我关注的地方是,该用什么样的形式回馈这条产业链上的人。你也应该知道,流行音乐的消费形式在变,介质也在变,音乐节是有可能成为强有力的介质之一的。
记:但大众还是习惯把音乐节当成偏重于意识形态的产物。
李:它就是一个产品。喜欢音乐的人,不喜欢音乐的人,都在一起,所以这个产品不能被归纳成纯音乐的东西。但是呢,它又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能让一些地下乐队和没有渠道面对大量观众的音乐人,去接触大众。“大众”不是一个被提炼过的晶体,它的概念包容了各路人马,这种形式恰好非常适合中国的社会。你在欧美国家举办音乐节,那分类分得很清楚了,就是说我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吸引的是特定的人群。但目前的中国是一个混合型产物,音乐节在这个局面里,扮演的就是“推荐者”的角色。
记:但音乐节的井喷也是事实,不是没有推荐者,是没有好的推荐者。
李:是,有无数人加入,会不会是一个抢钱的行为?谁都这么问。但我认为,到目前为止大部分音乐节都是亏损经营,或者保本经营的。我并没有觉得哪一个音乐节主办方是赚到钱了。这里面有很多投资人,包括政府。对政府来说,它也要回报的,比如拉动当地的名气。一个音乐节要长期运营下去,单靠这方面的投资肯定是不行的,就像一家公司融资,光融资不够,你必须要有投入和产出才能持续经营。当一个好的产品模式现身于市场,每个人都想去做,但到底谁能够坚持下来,把它变成一本生意,这就是看本事了。(笑)。
记:热波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李:对品质的保证,对观众口味的判断。大众产品不是我李岱喜欢的产品,是15岁~35岁之间的人喜欢的产品。(那我能不能理解成,热波比较照顾低龄观众?)那肯定的,基本上调查显示,25岁以后你就更关心电影,但是在15岁~25岁之间,一定是关心音乐多于电影。(所以也有人说热波不高端啊!)不一定。目前我们的网络等等都非常发达,在如此私媒体高速膨胀的状况下,话语权已经分散了。有人说热波不高端,那你去感受一下二、三线城市的状况,杂乱无章?是的,但生命力也旺盛。谁都想影响更多人,但是不是你想象那样了呢?未必。市场调查不是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