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6日一大早,秦岭101省道上,身穿黄色马甲、头戴黄色安全帽的段瑞士像往常一样,按时来到他所护理的路段上,用铁锨吃力地铲除昨天落下的一层薄雪和与雪冻结在一起的路边飞来的小散石头。这里,早在一月前就滴水成冰了。
24年守护秦岭
段瑞士今年48岁,是商州区公路段秦岭小组的一名养护工,家在秦岭北麓的渭南市关帝镇。秦岭小组设在商州与蓝田交界处的秦岭上,距他所在的道班工区有7公里。说是小组,其实大多时间只他一人在组上,1988年他来到这个小组,先后陪了10多个同事,同事们都在这里工作一时后调去了别处,只有他在这一呆就是24个年头。
他住的地方叫商州区黑龙口镇西峡村,位于秦岭深处,这里山高入云,公路蜿蜒盘旋,西峡村里稍微有点出路的村民都搬离了这里。以前312国道从这里过时,经常有车辆在此出事故。十年前的冬天,新疆一辆拉棉花锭的货车下秦岭突然刹车失灵侧翻在路下起火,当时他正在打扫公路,看到货车上还拉着汽油桶,他转身去借灭火器时货车发生爆炸,结果导致旁边的三位村民烧伤,他算是躲过了一劫。段瑞士每每想起这事都感慨不已。
“老段,你把路扫得干净地太太。”沿途的村民热情地与段瑞士打着招呼。80多岁的西峡村村民老邹告诉记者:“我50多岁的时候小段来到这里,几十年来他养路就像养娃一样细心,公路上的细小杂物都过不了他的眼睛。”
说起秦岭的冬天,段瑞士说,晚上睡觉得盖两到三床厚棉被,头上还得带厚棉帽。见记者好奇他门上的锁都用布包裹着,他说天太冷,不用布包住,手去开锁时,铁锁能把手上的肉与锁冰冻在一起,就像火烧的一样疼痛。
亏欠了家人太多
提起家人,段瑞士心里很内疚:“自己经常不在家,没法关心儿子的学习,儿子只考了个很普通的技术学院,马上大专毕业了,可我在这山里守了几十年,对孩子的就业根本帮不了一点忙。而对父母、对妻子也同样亏欠了许多”。
段瑞士住的房子还是50年前的老道班房子,不大的院子里面堆满了他多年用的一些旧东西,几把铲子的前端已经磨成了月牙形,堂屋的地面是土的,坑坑洼洼,很潮湿。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旧电视机外,摩托车是他最值钱的家当。由于一早就上路了没刷牙,拿起的牙膏已冻成硬邦邦的了,用热水温了一会勉强挤出了一点,他才将就着刷了牙。
“这样的工作环境,6年前,老婆带着6岁的儿子来看了我一次。家人再没来过这里,他们知道我在这工作不易,从不埋怨我就是对我工作的支持。”段瑞士说到这里满眼闪光。
两条小鱼50把锨2000多把扫帚是伙伴
道班的后面有一口一米多深的井,井口周围都是冰块,唯有井里的水没有结冰,井里两条小鱼在游来游去。段瑞士说:“这两条小鱼陪我不少于十年了,它们是我唯一的伙伴,没事我就看它们在井里游来游去,有时也对着它们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段瑞士说,艰苦、寒冷并不可怕,可怕的还是这里的寂寞。由于长时间一人独处,我总感到自己变得有点木了,记得上次玉树、汶川地震的时候,我完全没有感觉到,直到十几天后去了道班工区,才听到外面的人说发生了地震,当时对家里是否受灾一点不知道,现在想想很后怕。“
工作上的快乐也有。段瑞士说,夏天白天时间长,工作之余自己有的是时间做饭,再慢慢地吃饭,这能让他感觉生活原来也是有滋有味。道班或公路段来人查路时,多陪自己聊一会工作以外的人和事,那感觉就像自己小时候盼来过的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