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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高兴”的悲喜人生

“刘高兴”的悲喜人生

2013-06-24 09:4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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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迫于生计,刘书征开始在附近集市上卖油条,拉个架子车,上面架着柴火、面盆子、油桶等,从棣花到商镇、夜村,那时街上吃食很少,他的油条便宜实惠,生意还不错。几年后,油烟把他的眼睛熏得直流眼泪,他就想,为挣点钱把眼睛弄瞎了可划不来,换个营生吧!

  到了90年代,当地一些人到秦岭山上去背矿,他也想去试试。第一次到陈耳金矿去,从洛南县城到陈耳5块钱的车费他舍不得花,骑了两天自行车才到,人家都背了两天的矿了,他却累得背不动了。他嘲笑自己,一辈子猴儿屁股都磨得没毛了,还没算清账!刘书征至今还能记得,大夏天他在背篓下垫个棉袄,一次背250斤矿石,到了地方,双腿发抖,浑身稀软,站也站不起来。

  煎熬的日子日复一日,刘书征的负担越来越重,他已经是5个孩子的父亲,一家大小7口,孩子要上学、要穿衣,要交农业税,挣得多花销更大。家里娃多拖累大,农闲时他在外挣钱,农忙时回家种庄稼,一年四季没一天闲着,但这并不影响他快乐生活的心情。夏忙时人家的麦都割完了,他家的麦还长在地里,晚上就着月光,他在地里一割就是半夜,野天荒地的,害怕了就吼几嗓子;别人的秧都换苗了,他家的秧还没插完,晚上他把马灯挂在锨把上,旁边放着收音机,边听收音机边干活;在家里他乐呵呵地和孩子们玩耍,在村里见了人他总要闲聊几句,逗个乐子穷开心。

贾平凹送给刘书征的题字“哥俩好”

  “煤黑子”生活成为《高兴》素材

  1997年,刘书征又当起了煤黑子,在西安市走街串巷,吆喝着卖煤。烈日炎炎,汗水在地上摔成八瓣,他拉着车子送煤;寒风凛冽,他们守在街口等买主,别人的冷眼、欺负都受过,也都忍了,还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有一次,他给一家宾馆送煤,货都收了人家却不给付钱,说是不和私人打交道,不能付给他,几百块钱他跑了成十次没要下来,到最后没办法了,他求助于媒体才把钱要到手。还有一次,他拉着煤在水文巷歇息,几个人在街边赌钱,他就站在一边看,其中一个人说他,这卖煤的你又没钱耍,看啥哩!他一听生气了,心想他们看不起卖煤的,我有的是钱,立即把兜里的500块钱掏出来准备赌上一把,没成想旁边一个人一把拽过他的钱就跑,而之前说话的人则拦住他。他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后悔不迭。

  那个时候,一块煤挣3分钱,卖得好一天挣二三十块。他还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要是哪天挣够40块钱,就吃一碗羊肉泡作为奖励。但那样的日子实在太少了,后来他发现,收破烂来钱更快些,于是边卖煤边收破烂,收入增加了一大截,为数不多的羊肉泡就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享受了!

  在西安熟人少,没事的时候刘书征就到贾平凹的母亲那里去串门子,聊老家人的生活变化,聊他卖煤时见到的奇人怪事,东扯西扯的闲话,却把老人听得很高兴。后来,贾平凹从母亲口中知道了他卖煤的生活,就到煤厂去看他,看了他工作的地方,还专门跑到他住的破房子里转了转,一块吃了饭,两人美美地聊了一下午。刘书征很高兴,把西安卖煤人的生活状况、自己遇到的稀奇事都活灵活现地讲给贾平凹听。此时,他也没想到,贾平凹已经悄悄地关注他们这群人的生活,他讲的故事也在日后大部分被写进《高兴》这本小说。

  儿时玩伴情谊长

  刘书征和贾平凹既是儿时的玩伴,又是同学,一辈子的友谊,也就在一点一滴的了解与牵挂中建立起来。

  刘书征说,他家原来买的是贾平凹三爷的院子,从小两人就在一块玩耍,平凹小他一岁,到六年级时他留级后他俩就在一班。他到现在都能记得,考初中时他俩坐在垮了的地窖里背题,一个念一个默写的情景,记得他们在生产队里一块去割草的情景,也记得他们在苗沟水库时一块偷吃炊事员的蒸馍的情景。他还和贾平凹谝过,咱哥俩好了一辈子,前二十年就好,没有打过架,现在更不会打架了,这一辈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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