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商洛人 > 商洛人新闻

瀚海弄潮亦风流

2015-11-02 09:22:40

来源:商洛日报 - 商洛之窗

文/图 贾永红


  我们的前缘
  三十多年前,三秦大地的108个子弟从古城西安坐上火车,目的地据说是兰州,结果到了兰州并没有让我们下车,而是“哐哧、哐哧”地一路向前,穿过了长长的河西走廊,过武威过张掖,过嘉峪关过玉门关,过安西过敦煌,谁也没有想到这列火车一走就是七天七夜,把我们拉到了一个名叫大河沿的地方,也就是现在的吐鲁番火车站。中转车的时候,江苏籍连长李才生扯着高大的嗓门喊郭高潮的名字,让他指挥大家唱首歌。郭高潮便站在队列前,两手上扬了一下,指挥大家唱起一首刚刚学会的军歌。大家跟着他的手势,抑扬顿挫,歌声嘹亮。唱毕,雷达团来接我们的“大解放”到了,上车后又经过一段颠簸难忍的天山沟壑,直到过了库密什,眼前忽然开阔,一片漫无边际的戈壁,苍茫地躺在天山脚下。那时我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恍惚间,一串拗口的汉字路牌在眼前一闪——我看清了,那路牌写着:乌什塔拉。
  乌什塔拉是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硕县的一个公社,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它的辖区内。运兵的车队在乌什塔拉摆成“一”字纵队,往南逶迤而行,约摸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看到远处有水塔,看到陋屋若干,看到土墙一圈,看到一行人在敲锣打鼓鸣放鞭炮,听得见他们手中的家伙发出的声响,但看不见他们的嘴巴、眼睛。
  那个时候,乌什塔拉是孤独的,一排低矮的砖混平房,孤零零地漂在广袤、荒凉的戈壁滩上,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小块礁石。戈壁滩是灰色的,也是苍凉的,唯一点缀它的,是一丛丛矮小的红柳、骆驼刺,而最壮观的是大漠孤烟。那孤烟直刺蓝天,似神龙,似魔鬼,变幻莫测,诡秘而迅速。
  我和郭高潮在新兵连集训三个月后就分开了,他成了团政治处宣传股电影放映组的放映员,我则继续在军教连接受无线电报务员学习。再后来他被提拔为电影组组长,我成了电台台长,没过多久我到团司令部担任作战参谋,再次和郭高潮在机关食堂吃同一锅饭,也有了更多的接触。
  郭高潮比较喜欢学习,上进心强,后被选送空军上海政院学习。我则参加统考到了武汉空军雷达学院进修雷达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到空军乌鲁木齐指挥所。也是从这个时候,我和郭高潮没有再见面了,后来听说他被分配到了雷达某团誉满全军的“扎根天山好十连”担任指导员一职。
  1985年,共和国开始大裁军,驻疆空军某雷达团被划出人民解放军序列,我陪军政治部刘副主任到雷达团宣读中央军委命令,并处理一些善后事宜,原本想能见到郭高潮,没想到他还在天山坚守岗位。那时候不像现在,既没有手机,也没有互联网,我不晓得他究竟是去是留,未曾谋面便回到了乌鲁木齐。之后,在乌鲁木齐短暂地见了一面,他告诉我自己转业了,还说他会回到家乡,去公安系统工作。我除了对他祝福,也没有更多的话说。再说,那天高潮心情超好,一切也就无需多说。
  见与不见,我俩都在天山南北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上世纪90年代初,我也紧步他的后尘,转业到地方工作,把自己留在了新疆。一次,在乌鲁木齐大街上与过去军中的战友邂逅,我才知道郭高潮还在新疆,而且是在塔克拉玛干边缘的若羌,这让我多少有些诧异。
  他怎么会去了若羌?我对若羌太熟悉了,那是个人去了不想出来,出来了又不想进去的地方。当时曾有人给我描述,走在若羌大街上,满街游荡的是虚土,满目飞扬的是沙土,人们笑侃若羌“三条马路九盏灯,一个喇叭全县听”。若羌人为了生活,得去库尔勒购物,通常一个月去一次,即便如此,若羌人还是不想出去,因为那一条通往外界的“搓板”路,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人在若羌,等同于与世隔绝!

  • 相关阅读
    无相关信息
免责声明:本网对文中陈述、观点判断保持中立,不对所包含内容的准确性、可靠性或完整性提供任何明示或暗示的保证。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承担全部责任。 本网站转载图片、文字之类版权申明,本网站无法鉴别所上传图片或文字的知识版权,如果侵犯,请及时通知我们,本网站将在第一时间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