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中的自己与电影和小说中的神探差别很大,一小时破案只会发生在好莱坞,很多年不能侦破一个案子的事情经常发生。”大侦探指着面前的电脑告诉记者,“你看,光这小电脑里面就有300多件,怕是一辈子都做不完”。
美国媒体称其为“神探”,李昌钰笑言“很过分”,“之前的案子以及这800多起积案和今后的一系列大案要案,都不是个人的工作,而是一个团队的工作。”
他的协作思想是多层次的。从纵向上,“案子的侦破需要充分发挥警察、鉴定人员、律师等的作用”;从横向上,“绝对赞成两岸更多合作,在文化、教育、经济等各个领域都能更好地展开”。
去年12月,在第四届海峡两岸四地警学研讨会上,李昌钰提及“喜见中国内地、台湾、香港和澳门警方合作越来越密切”。
他向记者解释,人口走私、枪支走私、贩毒和恐怖袭击等刑事案件具有国际性,相互关联,需要国际警政的通力合作。“比如,杭州盛产龙井,并不盛产可卡因。倘若你在杭州发现可卡因,那么,可卡因从哪里来?可推知,可卡因从外地来,且存在卖可卡因这种毒品的赃款、存在洗钱、存在贩卖毒品的帮派以及枪支……枪支从哪里来?可推知,存在走私……”话语间透露的,是他对各地警方早日建立协作关系的期待。
“最近我在土耳其讲的就是国际犯罪要世界警察合作才能破案,你在当地抓了一个小毒贩并不是破案。”他说。
他还透露,最近去哈尔滨的目的就是参加台湾警官学校在哈尔滨召开的“世界校友会”,“内地和台湾都重视司法制度改革和物证档案的建立。这是一种合作,我认为意义很大”。
“其实,世界各地警方合作有两个着力点,首先,训练、教学方面,世界各地警官学校可交换教材、老师、学生。其次,侦破案件方面,世界警方可分享情报资料。”阐释之余,李昌钰不忘举例说明,若台湾的黑道大哥犯罪逃到福建或上海,则台湾警方可以将相关资料送给福建或上海的警方,以便他们了解情况迅速破案;犯罪嫌疑人逃到台湾,内地同样可以送资料到台湾。
四次退休 难说“金盆洗手”
自2007年宣布正式退休以来,李昌钰不仅重回办案与教授岗位,受聘在美国十一所医学院与法学院授课,还致力于在未来五至十年内培养接班人。
在他那里,退休的含义是“退而不休”。
“最近一次提到退休已经是第四次了。”李昌钰告诉记者。
提及屡退不休,他风趣地说:“之前,每次我一要求退休,他们(请李昌钰办案的人)就去找我妈妈,(让我妈妈命令我去),我妈妈让我去我就立刻去。现在他们找不到我妈妈(已去世),我就可以退休了。”他笑谈,“什么杀人凶犯、恐怖现场,我都不怕,我只怕妈妈生气(事实上,除了幽默机智,李昌钰的孝顺在美国警界也无人不晓)”。
如今,每天只睡4个小时仍是他的生活常态。
“退休、不退休完全看个人。”李昌钰坦言,“我退休是从第一线退下来,不管行政任务和人事,但答应他们重大案件仍继续协助”。
何为“重大案件”?
这个词他有自己的界定:“死了7个人以上的我才去。为什么要求‘7个人’
呢?很简单。我看过美国所有的案件,其中死5个、6个人的很多,死7个人的很少,一年也就是几十件,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目前,除担任美国康斯威星州州政府荣誉鉴识中心主任、负责主管重大刑案侦查以及鉴识科学、刑事科学的鉴定之外,他还担任台北刑事警察局、调查局、法医中心总顾问,并被聘为中国北京、上海、四川刑事鉴识中心名誉主任,且担任北京公安大学、西安大学、汉江大学、沈阳刑警学院的名誉教授。前不久,又被聘为纽约警察总局刑事鉴识中心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