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5日,商州区洪门河乡磨沟庙村村民王建良家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日本神田外国语大学学者三夏毅夫等一行7人在省民间艺术剧院杨飞老师的陪同下,调研、考察商州皮影发展状况。看到远道而来的客人,王建良有点激动和兴奋,拿出精心保管的皮影和乐器,找来4个艺人,为客人表演了带有商州地方特色的道情皮影戏,向他们讲述起皮影艺人的故事。随着王建良的娓娓道来,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令人难忘的岁月……
少年郎拜师学艺
商州道情渊源于古代道观音乐,当它与皮影结合之后,便由说唱性向戏曲性转变,形成了以皮影表演为形式,以道情为演唱曲调,借鉴戏曲叙述与演唱手法的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以悠扬激昂的道情唱腔、精雕细刻的皮影造型、传统灵活的演出道具,成为大家倾诉感情、劝善惩恶、娱神娱人的综合性艺术,深受广大老百姓的喜爱。
据王建良的师傅王炎杰讲,在很早的时候,商州皮影的“祖师爷”在流浪过程中学会了道情皮影,在商州安家成立戏班子,纳徒传艺,走村串乡进行演出。经代代相传,商州皮影戏班队伍逐渐壮大,曾兴盛一时。新中国成立后,不少皮影戏班活跃于民间,他师傅就曾经参加过县上的两届皮影戏汇演。文革结束后,刚从学校毕业的王建良被父母送到了皮影戏班,师从王炎杰学艺。
皮影戏的词曲都是口头传唱,没有文字记载,学起来很不容易,一般都是演出结束后师傅抽空一句一句地传授。词曲的内容大多源自中国古代神话小说和历史故事,如《火焰山》、《双凤头》、《杨继业征南》等。要熟练的演出,就必须把长篇幅的词曲记得滚瓜烂熟,一般的艺人需要跟师10多年方能登台演出。王建良在学艺中多了个心眼,将师傅教过的内容全部记录下来,这样跟师3年,他就学会了词曲的大部分内容。除此之外,为皮影伴奏的板子、渔鼓、掂板、手锣等乐器,都要熟练的操作。在戏班里王建良最小,手脚勤快,嘴巴又甜,很讨大家喜欢,有空大家都把技艺教授与他。
王建良所在的戏班技艺精湛,表演精彩,常常走哪火哪。有年正月期间在黑山演出,定了二十场戏,师傅王炎杰突然感冒,嗓子发不出声来,当时演出即将开始,戏台周围已经聚集了大批观众,救场如救火,师傅将目光落在了王建良身上,沉思半晌,用坚定的口气要他上台表演。刚刚二十岁的王建良在众目睽睽之下,熟练地操作起皮影,声情并茂地唱起名折《火焰山》,一出戏结束,观众纷纷叫好,还有人挤到台前定戏。初次上台就博得了满堂彩,不但让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更让他在戏班里站稳了脚跟。从这以后,师傅就不再上台,全都让给王建良表演,渐渐他成长为戏班里的台柱子。
红火的民间演出
师傅谢世后,王建良被大家一致推为班主。他买了张熟牛皮,细致地做了一套新皮影,补添演出道具,又聘请了几位艺人,将戏班打理得井井有条,他们的皮影戏班亦随之声名鹊起。
改革开放初期,文化娱乐条件非常有限,皮影戏成了最受农村老百姓欢迎的艺术品种。刚刚当上班主的王建良,对自己的戏班心里也没底。一次,他带着戏班到白杨店演出,地点在当地的老戏楼,他一看场地空间非常大,心想要是能来三分之一的观众该有多好。演出过程中,观众越聚越多,最后场地不但坐满了观众,就连旁边的树林子里都是看戏的人。还有一次,他带戏班去洛南演出,在一个生产队遇到了另外的一个戏班,晚上演出结束后,原本定了别家戏班的村子,纷纷退掉预定的戏,转而预定他们的戏班,整个正月他们就一个村子挨着一个村子演出,连窝都没挪过。附近的村民只要听说王建良带着戏班演出,远在十几里路外都会撵来看戏。作为班主,他非常忙碌,既要演出,还要洽谈演出事宜,常常连饭都顾不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