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王建良的戏班子红火,就组建了一个草头班子,打着他们的旗号,妄图从中获利,孰料演戏功夫不到家,被观众当场看出了破绽,不但戏演砸了,还丢了人,只好灰溜溜的走掉。消息传到王建良的耳朵里,他一笑了之。当时各戏班之间渐渐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到正月,别的戏班都会打探王建良演出的地点,以免碰撞,防止他的风头盖过自己的戏班。
那时,人们每逢过节或家门口过事,都以请人唱戏为荣,加上王建良待人诚恳,人缘颇好,戏班子名声在外,人们都对他非常敬重,待若上宾。王建良当时的演艺生涯可谓如日中天,不但在商州、洛南等地演出,还远赴华县、西安等地,精彩的演出同样受到当地人的喜爱。
意外事故挂箱拒演
王建良所带领的戏班先后红火了五六年之久,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使他心灰意冷,解散了皮影戏班,把皮影道具锁进箱子里,不再演出。
那是在洛南演出的时候,有天晚上演出结束后,大家吃过饭准备休息,村里人将戏班里的一名老艺人和王建良安排在一起歇息。这名老人睡前和王建良说了句话,就先去睡了。正当王建良在外屋和其他人商谈演出事宜的时候,有人发现睡在里屋的老人已经没了气息。戏班出了这样的大事,让他措手不及。
人死了只能先料理后事。王建良先派人回家报丧,接着又找来队长和村上的长者,商量解决办法。当时农村人讲究迷信,人是在别人家死的,房东第一个跳出来狮子大张口,要求将他们家的被褥全部换新,请法师做法为他们去邪,还要经济赔偿3000元。为了息事宁人,王建良把身边的钱全部拿出来,一边派人去买办理后事的必用品,一边将死者送回老家安顿。对房东的要求,王建良做了前边两件事情,可是经济赔偿实在难以满足,当时工价每天不过区区2元,3000元需要他们好几年才能挣到。好在村上的长者与队长看到他们的困难,出面主持公道,做通了房东的思想工作,同意赔偿1000元钱。实际上队长私下里只让王建良出了200元钱,剩下的钱生产队想办法,这边的事情才得以圆满解决。
为处理好这件事情,王建良连续几个晚上都没合眼,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死者家属却将棺材摆在了他家门口,声称他是“谋财害命”,要给一个“说法”。在这种情况下,王建良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打起精神安抚死者家属,找来有威望的人,几经周折方将事情处理完毕,死者入土为安。这件事情发生后,对王建良打击很大,他遣散了班子所有成员,将皮影和乐器全部锁进了箱子。人们发现,王建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去外地演出过。与王建良同时代的戏班子支撑了几年后,也都渐渐趋向沉寂。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现在王建良在家里办起了小型养猪厂,正筹划着盖三间新房子,日子一天好过一天。
据商州区文化馆负责人介绍,皮影戏在商洛流行了数百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随着文化生活的多样性,皮影开始逐渐衰落,加上一些主要老艺人相继过世,后继乏人。社会在发展,人们的欣赏水平不断发生变化,观众也出现了断层。为了使这一文化瑰宝重新焕发光彩,从2004年起,区文化馆在全区广泛开展了民间文化普查工作,重点加强了对商州道情皮影戏的调查研究,深入挖掘民间艺人,整理词谱。今年,他们将商州道情皮影戏申报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力争使这一古老的文化剧种得到保护和发展。(文/图瑚世博郝忠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