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西安咸阳机场附近发现了一座唐墓。该墓的主人,据称正是唐代著名女诗人兼政客的上官婉儿。伴着墓志铭的出土,这位已逝弄潮儿的传奇一生再次成为人们热议的话题。那么,上官婉儿的一生经历如何?本文对此进行了梳理。
辱荣皆因武则天
想要为自己重新正名并摆脱卑微的枷锁,洗去家族曾经的屈辱,婉儿首先要做的是在后宫中活下去,其次是出人头地。攀附武则天这棵大树对婉儿来说无从选择。
和其他风云人物一样,史书也给上官婉儿的出生增添了神话色彩。据《新唐书》载,婉儿的母亲郑氏妊娠时,曾梦神人赠秤,言道:“持此秤足以称量天下。”
然而,这杆足以称量天下的大秤并没在现实中给郑氏及她腹中孩子带来好运。婉儿出生不久,她贵为宰相的祖父上官仪因为起草废后诏书触怒了武后,不仅他自己身首异处,就连他儿子上官庭芝也跟着人头落地。之后,上官剩下来的人集体被没籍为奴。从相门千金到掖庭奴婢,不谙世事的婴儿体会不到这种强烈的身份落差带来的耻辱感。可作为卑微的宫婢,侍奉着权贵长大的婉儿,当她知道自己身世后,这种身份落差带来的耻辱感必然是双倍的。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那场政治争斗,她原本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
知耻而后勇。十四岁的婉儿凭借自己出众的文采迎来了人生第一个转机。略带讽刺的是赐予她这次转机的人,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武则天。在赵玫的小说《上官婉儿》中,面对自己的仇人兼伯乐,爱恨交织的婉儿最终被女皇的魅力所折服。现实中,一个卑微的宫婢既没有抗拒女皇的资本,也没有憎恨女皇的资本。这两种情绪,无论怀有哪一种都只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想要为自己重新正名并摆脱卑微的枷锁,洗去家族曾经的屈辱,婉儿首先要做的是在后宫中活下去,其次是出人头地。攀附武则天这棵大树对婉儿来说是无从选择的选择。
在武则天的提拔下,婉儿从卑微的宫婢成为掌管宫中诏命的女官,她的文辞也被更多人青睐。曾经风靡一时的“上官体”又重新获得了众人追捧。汉家婕妤唐昭容,工诗能赋千载同。自言才艺是天真,不服丈夫胜妇人,这是晚唐诗人吕温相和给婉儿的诗。上官家只剩下了女儿又如何?婉儿文采不逊于任何丈夫,她一样将上官家文风发扬光大。在后宫环境中长大的婉儿,并非一般娇弱高傲的才女,她通达干练,更为务实。但她还犯了年轻的错误。据两唐书的记载,婉儿曾经因为忤旨被黥面。对于此,两唐书并没有说明婉儿因何忤旨。
由此,引起了后世人的翩翩联想。近年来诸多的文艺作品中,人们总是将婉儿脸上黥迹和武则天的男宠张昌宗联系在一起。被套用最多的段子,还得算是婉儿和张昌宗暗生私情,被武则天发现,而后婉儿的脸上变多了那个象征屈辱的黥迹,为了遮掩黥迹,婉儿发明红梅妆。事实上,按着唐代笔记说法,贴花钿这种化妆手法是婉儿发明的不假,其目的也确实是为了遮掩脸上的黥迹。但是黥迹和张昌宗毫无关系。据载,在武则天还是天后的时候,婉儿就已经是武则天的御用文书了。每回武则天和唐高宗与宰相议事时,婉儿就躲在案裙下面给武则天做书记。一次被高宗察觉,退朝后,气愤的高宗便拔出金刀插在婉儿的脸上。事后,婉儿为了遮掩脸上的疤痕发明贴花钿的化妆手法。
疤痕可以用贴花来遮掩,但是青春流失的是任何法子都遮掩不了的。世上没有不爱美的女人,武则天也不例外。作为女皇武则天她拥有天下,却挽留不了青春;她可以将自己前世神化成弥勒,但是她逃不过今生的生老病死。神龙元年(705),以张柬之等人为首,五王政变成功了,李显再次登上帝位,李唐王朝复辟了。年迈的女皇再也托不动沉珂的病体孤独地在洛阳的上阳宫去世了,但由她开启的红妆时代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李显的皇后韦氏想做第二个武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