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报 - 商洛之窗讯(若 白)坐 游
日前一位朋友来访,闲聊中他说:“你现在一无公务,二无儿孙拖累,趁身体还好,应该每年出去旅游旅游,增识广见,颐养天年呀?”
我说:“你知道古人说的‘卧游’吧?那是躺在床上读书,所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我没有躺着读书的习惯。但是,古今不同,读书只能想象,不能直观。我这几年已差不多都游遍了全世界的。”
他瞪大眼睛说:“别瞎吹!这几年就没见你出过门,咋说游遍了全世界?莫非梦游?”
我告诉他:“我是‘坐游’。不是现在常把世界叫“地球村”吗?世界上发生的大事、奇事,几乎可以同步可知可见。央视有一个纪录频道,每天播放各地风光纪录片、人文景观专题,如“人与自然”“地球脉动”“狂野非洲”等等,花一两小时,可游一国或一洲。”
他有些茫然不解。我笑了。于是“如数家珍”地给他讲了一番我的“坐游”观感。
我说,在非洲坦桑尼亚、赞比亚的大草原上,耳闻目睹了百万角马千里迁徙的壮观;看到了非洲狮群的搏斗厮杀;见到了花豹扑杀羚羊斑马的惨烈;鬣狗丑陋龌龊的形象;狼的狡猾和贪婪;还有尼罗河鳄鱼的凶狠;黑人族群生活的情景。在欧洲,既观赏了南欧阿尔卑斯山的自然风光,多种鸟兽的奇特妙趣;又看到了北欧诸国人家优雅潇洒的生活情调;还观赏了巴黎多姿多彩的文化珍宝,希腊古老神庙的庄严肃穆,罗马古斗兽场的神秘。到北美,既感受了世界第一座国家公园——美国黄石国家公园,辽阔的气象,旖旎的风光,醉人的秋色;又“亲临”了科罗拉多大峡谷的壮观和惊险;加美两国边界上的一家人分属两国管辖的趣事。到南美,特别是亚马逊河流域的热带雨林,给人印象更深,物种之多之奇;印第安人至今还保留的独特生活方式,别样的生存技能,都使我难于忘怀。还有,比如大洋洲的澳大利亚,70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还不到2000万人口,草原的浩瀚,人烟的奇缺,反差极大,看着不免令人感到孤独寂寞;仅靠一双后腿弹跳行走的袋鼠,却是那样灵巧迅疾,真让人惊叹不已;小小的考拉,总是警惕地注视世界,静静的憨憨的,让人爱怜。再如印度吧,这个不足300万平方公里的国家,竟有12亿多人,和澳大利亚形成强烈的对比,到处都是拥挤的人群,而且民族众多,生活方式五彩缤纷。观览印度西北部吉古特拉邦,印度虎的独特生存方式,牛群、猴群与人安然共处;恒河水看起来很脏污,却有一种特有的自身灭菌功能,人畜随意掬饮,竟安然无恙,都为我留下深刻记忆……
友人听得惊讶,说:“哎呀,我怎么没留心这些呢?”他又反驳我:“你也不能用你的‘坐游’否定出外旅游的必要呀!”
我说我是讲的自己的旅游方式,并不否定走出旅游,更不反对别人出外旅游。旅游是消闲也是一种文化生活方式。但是,我不主张盲无目的只图打热闹的旅游。现在这种凑热闹凭一时兴趣的旅游太多,满足于“我去过”什么地方,“我见过”什么,实际上对所到所见的,并没有真正了解和认识。这种赶时髦式的旅游,只是虚耗钱财和精力,对自己并无多少好处。比如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各级官员掀起一股出国热,其中一部分人确实带着考察工作的任务,但是相当一些人则是公款出国旅游。他们并无明确目的,对于要去的国家地区,历史一无所知,文化全不了解。去了只是随团走走看看,人家的介绍,自己看到社会现象、文化名胜既不懂也提不出问题,都是过眼烟云,留不下任何印象。实际上去了和没去,并无什么区别。这对人对己有何益?有人嘲骂说这些人“出国考察”,是“狗看星星莫名其妙”。朋友闻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