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报(齐长久)除过雪雨天,商州街头几乎每天都能见到不少下象棋的摊子,就连零下好几度的严冬天气,那些自发组成的象棋摊子也常有活动,不过棋摊周围的“观众”比平时少些罢了。
五一国际劳动节放假那天,象棋摊子上的人一下子多起来了,观棋的人可以说是里三层外三层,人群中不时还出现几个穿校服的学生。一些上了年纪的棋迷,出门一般都自带小凳子,不习惯带凳子站着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的年轻人,一般都会把带凳子的老年人让到前边坐着。那些站在后边的年轻人挤着撞着都往棋盘上看,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每一步棋上,谁把谁挤一下撞一下也不在意,实在看不见的人急得在一旁团团转。人常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在正式象棋比赛中是绝对不允许观众说棋的。街头棋摊不是比赛而是以娱乐为主,就不那么严格,观棋者是可以说的,看到激动处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伸手去动棋子。这天,就有一位中年棋迷在伸手动棋子时,不小心把一位年过八旬的老棋迷的眼镜撞得掉在地上,打碎了一只镜片,金丝镜架也弄坏了。棋迷们都以为会发生一场激烈的争吵,没想到面对不断道歉的中年人,老人只是淡定地说:“你也不是故意的。”大家担心的争吵没有发生,棋摊子又恢复了正常,继续专心致志地下棋、观棋。
晚上回到家里,老伴发现老汉没戴眼镜,便问是不是把眼镜丢啦。老汉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老伴说他把你的眼镜打了,你怎么不叫他赔?老汉说,那人年龄比咱娃还小,再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当时也道歉了,让人家赔偿的话我说不出口。老伴想了想,便没再说什么。在机关单位上班的儿子给老爸宽心说,坏了就坏了,也不要找人家,如果人家不愿赔就会发生争执,您免不了要生气,您不生气我们也少操心。在医院当护士的儿媳说,不就是一副眼镜吗,不要心疼,明天我们给您再买一副。
那位中年人晚上回到家里,一再向家里人说,他今天遇到了一位好人,把人家的眼镜弄坏了,人家既没埋怨,也没有让赔偿,自己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和他一同在厂子上班的妻子说,你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把老人家的眼镜打了事小,给人家赔就是了,要是把老人家的眼睛撞坏了就不得了。在西安上大学、五一放假回来的儿女说,这位老人的姿态真高,虽然人家没提赔偿,咱也得主动给人家赔。从老家农村进城看望孙女的父亲说,石头镜是越戴越有功夫,戴的年代越长越值钱,人老了眼睛都有毛病,这眼镜肯定是老人的心爱之物,咱把人家的东西弄坏啦,只有赔偿了才能心安理得。母亲说,你爸那付眼镜是你爷手里留下的,别人给2000元都没舍得卖。这天晚上,中年人几次想到这件事,心里一直感到很不安,后悔当时没有问老人的姓名住址,于是便决定第二天再去棋摊子上打听。
5月2日下午,中年人在棋摊上等了很长时间,老人终于提了个小凳子来了,年轻的棋迷们立即将老人让到前边坐下,中年人从身上掏出早已准备好的500元钱,笑着对老人说:“不好意思,昨天把你的眼镜弄坏了,这些钱你拿上再买一付。”老人再三推让,并说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正是家庭负担重的时候,你虽然弄坏了我的眼镜,但你绝对不是故意的,我不怪你,就不赔算啦。
中年人的诚信深深感动了老人,老人的厚道也深深感动了中年人,老少两代人的高尚情操更是深深感动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