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无论什么地方,到处可见治安志愿者的身影,从小伙子到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太婆,从身穿标志服的到仅戴个红袖箍的。他们静静地或站或坐,或干着自己手中的活,只要一看见你向他走去,便和蔼地迎上来,为你指路,解答问题。看见他们,我就像看见自己的家人一样,亲切轻松。有他们在,怕什么呀?
形形色色的老外
和北京的朋友一块聊天,说起奥运会来了好多老外,朋友说,老外都单纯,守规矩。
朋友的话马上得到了验证。我出门去过马路,面前的车流因亮起红灯已停止,但行人指示牌上却还亮着个红人儿,也就是说,禁止行人通过。我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这时可以穿越马路,我就没理那个红人儿,大胆地往前走了;和我一起往前走的还有很多人,我们中国的人,大家都和我一样,明知有规矩,偏撞规矩去。
就在我将要穿过马路时,忽然发现,对面的马路边,也站了一排老外,高头、大个、红脸,穿得花花绿绿,背着行包。他们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望着路边的那个禁止行人通过的红人儿指示灯,一动不动。
我忽然有点感动。老外真单纯。
刚感动了没一天,我在“鸟巢”看比赛,烟瘾犯了,有点闷慌,就走出去溜达。——忽然,眼前一亮,哈,外面的褐黄色花岗岩地面上,盘腿坐着个中年男人,男人的手指间,呀,夹着根香烟,香烟的头儿上,正冒着一缕烟,青青、袅袅,好不快活!
我忙走过去,向他借了个火。将他的烟支递给他时,笑问,你怎么有火点烟?想取个经。那老弟答:向老外借的火。
——向老外借的火?可能吗?安检时,老外不是和我们一样的待遇吗?他们怎么带火进来了?我疑惑地扭头张望,可不,四周三三两两,闲站了不少老外,都在那儿喷云吐雾。原来这儿就是抽烟区,前边不远,设着个立式铝制的银灰色烟灰缸。
抽烟须将烟灰和烟把儿放进烟灰缸里,这个规矩我还懂,也还遵守。我就到那烟灰缸旁,狠狠地过了把瘾。丢开烟把儿,我刚要离开,忽然发现对面不远处,一个高个的男老外捏着烟把,抽了几口后,像是不经意、不小心间,将烟把掉下去了似的,将他的烟把扔到了脚下那洁净的可以随便坐人的褐黄色的花岗岩石板地面上;然后,又不动声色地用他的鞋尖踩住了那个烟把,站立了一会,见没人察觉,走了。
我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地盯着他,好你个老外!忽然想起,我还带着个借朋友的相机呢,拍下他!我急忙取相机,可惜,只一瞬间,他走远了。
你看他狡猾不狡猾?
我住宿的旅社旁边,有家星级大酒店。北京这几天很闷热,特别是傍晚,我一进旅社房间,就忙开空调,方才有点舒适,如无必要,绝不出去。但那家星级酒店的对面,一个卖烟酒的小铺门口,每到傍晚,却总会聚集一群老外,穿了拖鞋,坐在烫屁股的水泥台阶上,向小铺的主人要张塑料独凳,买几包袋装的榨菜之类的食品,胡乱丢在独凳上,然后每人买一筒易拉罐啤酒,对着满街的人,满街的闷热的风,就那么吹呀灌地,其乐融融。我用相机拍他们,其中的一个还很配合,咧嘴儿笑了,举起两根手指,作出个V字形。
星级大酒店里没空调、没酒吧吗?当然有,都有,可他们依然喜欢待在这里。
这样的老外,和我们,我们中国的农村人,有什么两样?多淳朴、可爱!
再想起奥运开幕式上那个震人心魄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的汉字表演,我们的奥运会,就是要让老外在咱们这儿,和咱一样,有种“在家”的感觉,表露出自己的真性情。他们融入了我们,我们也就融入了他们,这才叫“手拉着手,同住地球村”。(文/图 张宏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