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报(刘建国)家里上有80多岁的老父亲,下有两岁多点的小孙子,让我这个年近花甲之人有时候简直难以应对。
清晨6点,先招呼老爸起床,给他倒刷牙洗脸水,让他去洗漱,再去找齐要喝的3样药,烧水、冲药递药,还要叮咛他咋样把药喝下去,他嘴里哦哦哦地答应着,实际却不这样做,要么把药片放到嘴里不下咽,你一说喝下去,他就又去喝些水憋到嘴里,把两个腮帮子鼓的圆嘟嘟,再给他说咽下去、咽下去,他却“噗”的一口吐了出来;要么把那胶囊药片放到桌上不去喝,当你发现了,问起咋没喝这药,他就说不知道。明明我把药递到了你手上,咋能不知道?他只是嘿嘿嘿笑着,让你哭笑不得没脾气!
招呼父亲喝了药,再去给他做饭。饭好了,端给老爸,叮咛他慢慢吃、别着急、别烫着,老爸要么急急忙忙去吃蛋糕馒头,噎得直打嗝,脸憋得通红,脖子扯得老长,不停地用拳头嘭嘭捶胸口;要么呼呼噜噜喝稀饭牛奶,烫的不停吸溜,眼泪吧哒,让人心疼!我说老爸你慢些,没人与你争,没人跟你抢!他却说,习惯了,没办法!
这边伺候老爸还没结束,那边孙子就在喊:“爷爷,爷爷,我要爷爷!”急急忙忙跑过去,孙子已光身子起来要下床,我问下来干啥呀?他就说找爷爷。赶忙拉住让他睡下,给盖上被子。看着老婆管了一整天,晚上也三番五次地给孙子拉盖被子,这时候还睡的迷迷糊糊,我也不忍心叫醒她,因为白天老小就全靠她招呼哩!孙子喊着:“喝奶,喝奶!”我赶紧给他倒,不然,他就给你使性子,不是哭就是闹。
孙子喝罢了奶,再招呼着老爸客厅去坐,给老爸收拾洗碗筷、抹桌子。时间到了7点多,换衣服准备去上班,老爸说,你上班?我说上班,你在屋里转转,别光坐那里不动弹!那边孙子又喊爷爷你干啥,我说爷爷去上班,他就哭喊着说娃娃也上班,我就哄他说等一会太阳出来了,爷爷给你打电话让你奶奶把你领出来!有时他能听,有时就给你使性子,非要让你带他一块去上班,没办法老伴哄我哄,实在哄不下了,硬着头皮出门,出了门就听到他在屋里哭喊着:“撵爷爷,撵爷爷!”我也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快步逃离。
中午下班赶回家,一进门先被孙子缠住,“爷爷抱,爷爷抱。”衣服来不及换,先抱孙子,放下了孙子,就去给老爸倒水、取药、招呼吃药,然后就张罗着吃饭,饭菜没做熟就动手帮忙,切菜、炒菜、蒸米饭、包饺子、烙锅盔、擀面条,虽然谈不上多专业,可居家过日子样样都还拿得出手。我们吃的饭菜好了,孙子和老爸的饭菜还得多熬多蒸多煮多炒会儿,一样的饭菜,吃的人老少不同,软硬自然不一样!一会儿老爸饭菜洒了,一会儿孙子饭菜倒了,你得招呼这个看着那个,顾住了那头顾不住这头,反正别想吃顿安生饭!饭后,给老爸拿纸给孙子取毛巾,让老爸擦嘴给孙娃子擦嘴后安排他们去休息去玩耍,我就收拾涮洗,老婆抹桌子拖地,想长个懒腰都没时间。
晚饭老婆减肥不吃,我就得操心着吃啥饭啥菜,要么给老婆打电话说让她做,要么自己边走边想回去自己做,晚上不上班,有的是时间。吃了饭,该给老爸喝药了,取药、倒水,一直看他把药喝完。看电视,问老爸看啥,他说无所谓,其实他爱看中央台《新闻联播》《焦点访谈》和故事片,其他的电视节目,他看着看着就打起了呼噜。孙子要看《小小智慧树》《熊出没》,老婆还要看《无贼》、看中央3台,就剩我没有选择权,也就随便看啥都行,反正只要一家人在一起高兴就好。
电视看到九十点,老爸要睡觉,我就给倒水让他洗脸洗脚,照看着他睡下。一般一周给老爸洗个澡,也有一周洗二三次的,倒不是我想给他多洗,只是他要么大便拉到裤子了,要么遗了尿,你就得给他洗澡换洗衣服。安顿好了老爸,再陪孙子看电视,不看了就与老婆给他洗脸洗脚,隔三差五给他洗个澡,洗完他就喊爷爷抱爷爷抱,跟娃玩车玩游戏,十一二点常常不睡觉,困乏的不行,你眨个眼,他就大声喊爷爷爷爷跟我玩。当他说“爷爷娃娃睡觉觉”时,我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小被子、小枕头、纸尿裤,他就爬在那里睡着了。给他铺床、摆枕、脱衣、穿纸尿裤、穿睡袋,看到他甜甜蜜蜜地睡得那样香,我的心里也格外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