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的时候,我在一家酒店吃完饭,和几个朋友在等电梯,一个服务员突然走到我跟前,说有人找我。转过电梯角,我看见了久违的虹姐。她穿着员工服,看到我既羞涩又欣喜,简短寒暄后,她告诉我,他们离婚了。
随后我按她留的地址去了她临时租住的小屋。那是怎样一个简陋的家啊,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一张行军床,一个简易衣柜,一台旧电视机,一条木凳,筷子笼是白酒的包装盒,一块装修板材的角料是案板,破碎的地板砖是桌子,孩子坐在纸箱上写作业。那天下午窗外阳光刺眼,我在这间小屋里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暖。临走时,我偷偷在枕头下压了200元钱,希望虹姐能给孩子改善一下伙食。
或许是生活的重压,害怕面对娘家人的她最终走投无路,无奈的带着宝儿回了老家。然而,兄嫂却以当初她的决绝离开为由,不肯接纳他们母子。她不得不再次背井离乡,到城里给人加工棉被,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不过,她说为了她的宝儿,她不会倒下的,让我放心。
几年之后的某一天,我手机上显示了一个来自上海的陌生电话,接通后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虹姐!那头她欣喜地告诉我,在朋友的介绍下,她去了上海一家博物馆,每天的工作是专门给外国人演示中国刺绣工艺,她的作品也再次销往国内外各地。挂了电话,看到手机上虹姐发来的彩信,一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和一个外国女士亲密相拥的合影。抬头看着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阳台,我的心中充满了温暖:这才是她该过的生活!
虹姐,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