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日报(文/图 高军军)这是一个诚实守信的故事,这也是一个悲情的故事。邓竹娥,1943年出生,山阳县银花镇上店子村磨房沟组人。她的左眼紧闭,看不见任何东西,瘦弱的身躯已经呈佝偻状,一身破旧的衣服缝了又补,裤子上是多少年都没再见到过的一个个补过的圆圈。
创业艰辛
那是一段忙碌而幸福的岁月,她的丈夫杨立海,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不甘心贫穷一辈子,走出大山在秦岭山背矿,在工作之余善于琢磨,逐步积累了一定的找矿经验。于是,在1994年时回到老家开始找矿,他拉了几个乡亲入伙,在自己的家乡找到了一条矿脉,并借钱开始开采。由于找到的矿床品位不高,每吨原矿石出的黄金有时只有三克,还不够付工人工钱,随着时间的推移,矿上入不敷出,到最后连最基本的吃饭问题都无法解决。6月份的时候,矿上已经无法开采,杨立海拿着仅有的几十克黄金去河南出售,被当地警方以非法倒卖黄金为由没收,这使得本来就窘迫的境遇更加雪上加霜。
而在这一年,他的二儿子谈了一个对象,女方执意要1万多块的彩礼,由于付不起彩礼,二儿子在一个夜晚偷偷上吊自杀。
欠债一大堆
看到儿媳如此沉痛,婆婆也天天陪上陪下,给她宽心,帮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婆婆在极度悲痛中也阖然长逝。当时家中十分困难,连埋葬婆婆的钱都是亲戚朋友借的。由于杨立海开矿,雇佣了附近的好多人背矿,入不敷出欠下几百上千不等的欠款。
第二年的时候,一些人看到杨立海东山再起的希望不大,纷纷上门讨债,有的把值钱的东西搬走,有的砍伐房后的梧桐树抵账,有的将木柜也搬走。其中欠下五色沟一个旷工786元,由于没钱偿还,这人带着自己的兄弟上门来闹,杨立海看到自己这辈子已经无法还清债务,还连累自己的妻子儿子受累,就在晚上偷偷喝下农药,一命归西。
承诺还债
但坚强的邓竹娥有个信念,再苦再穷也不能不讲信用,再怎么样都要把欠债还清。她不识字,就让自己的侄子帮忙,欠每个人的钱都打好欠条,欠私人的钱总共两万多块,给大儿子娶妻子欠下信用社1万多块,并对大家表示,不管多苦多累,自己一定把欠账还清。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她说,自己虽穷,但争气,不能让人看扁了。
从此以后,这个倔强不服输的女人昂起了头,她每天天不亮就上山种地,晚上很晚才回家。自己的孩子由老大带着,吃饱就行,她种植土豆魔芋,种植黄豆,反正是能挣钱的都种植。每到收获时节,就颗粒归仓,并卖了换钱,然后一家一家还账,有时候人家有急用,她就拆东墙补西墙,从别人处借点让人家先用,自己再慢慢偿还。
20年还债路
由于她讲信用,立誓要还清账务,很多人都默默理解,还有人看她实在可怜,就说钱不要了。她清楚的记得,商洛河有叔侄俩有欠账500多块,但两人一分没要,还让她保重身体,这让她激动地热泪盈眶。她说,人家辛辛苦苦背矿挣钱,每斤才0.5元,一下免掉那么多钱也太委屈人家。她在种植农作物的同时,还兼顾养猪,她为人本分,养的都是土猪,给猪吃的都是农家饲料,卖的价格也好,但逢年过节她从来不舍得给自己买一点肉吃,她觉得,等还清别人的账,自己才有资格吃肉。就这样,20年来,经过她顽强的拼搏,目前外欠私人的账仅仅不到一千元,她觉得自己快完成任务了。
各界献爱心
现在邓竹娥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那个破旧的已经不敢使用的旧房子拆了,盖个新灶房,能给自己的三儿子娶个媳妇。她三儿子在秦岭山中背矿,重复着自己父亲当年的足迹。
陪同的银花镇副镇长韩双扣是本地人,他对老人的事迹也早有耳闻。他说,镇上对这类家庭贫困的都有底有册,邓竹娥老人享受一级低保,每年节庆,镇上不仅组织干部送温暖,并把市县爱心款、爱心面粉等凡是她能享受的都照顾到。今年的双包双促,又把老人介绍市委部门专门扶持。老人左眼有残疾,也没有钱到县上去体检,镇上就派民政干部给老人办好残疾证。“我们确保把每个弱势群体都照顾到,把每个人都关心到。”银花镇干部樊擎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