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耳朵惹的祸。按理说连长是全军训练标兵,假若连队没有发生这件事,他恐怕后面当个团长、师长甚至干到将军也难预料。人啊,这一生难免有嗑嗑碰碰的事,遇到啥事都要想得开。连长转业走的那天,我去车站送他了。恰好车还未开,我去小卖部买了两瓶二锅头。开始连长说啥都不喝,说喝酒惹了那么大的祸,不能再喝!我说你现在已一身轻了,喝些酒暖暖身子没事的!
就这样,我和连长席地而座,靠着车轮子就喝开了。当时的渭北高原尘土飞扬,一阵大风刮过,快要把我们覆盖了。我们相对无言,边喝边看着对方,彼此都知道对方想着什么。突然,我看见连长流泪了,我想这泪水不光是一种责任,也是一种诉说,一种谅解……
车子终于开走了,看着连长远去的背影,我鼻子一酸,实在忍不住泪水流了出来,我为自己年轻和冲动付出的代价而惋惜,心中涌动着无限个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因种种原因我也离开了那个部队调回商洛军分区政治部工作。几十年来,我在报刊上发表千余篇稿子,但一直却没有把这件事写下来。2005年10月我也脱下军装从一个县人武部副部长的岗位转业到商洛市纪委担任信访室主任。转眼间我和连长分别已有25年了,却一直没有联系。前几天,一位从兰州过来到西安开会的老战友来看我,提起连长现在是白银市一个副局长,已近退休年龄。听了后,知道连长转业后靠自身努力,生活过得很好,我悬挂了二十多年的心终于释然下来。